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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鸣摩挲着面具,自言自语说道:“也罢!就这儿吧!老兄,咱们挤挤,你不介意吧?”

说着说着,柳鸣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柳鸣刚晕过去没多久,地上的坟包后头就出现了一老一小两个盗墓贼,老的叫梁擅,小的叫梁寿,老的五十六,小的才十五,此二人乃是一对亲生父子。

“爹!咱来晚了,这地方已经被人掏了!”梁寿指着坟后的盗洞,急声说道。

梁擅嘬了一口烟袋锅子,在鞋底上磕了磕烟灰,沉声说道:“这年头大江南北闹饥荒,干咱这行的多了去了,挖坟的比坟都多。不过,看这洞口的泥痕,应该只有人爬进爬出,棺木应该还在里面,看这坟包和墓碑,里面葬的人非富即贵,用的棺木必然是好木料。虽然里面的陪葬品被人捷足先登了,但是咱使把子力气,把棺材拖出来,说不定也能卖个好价钱!”

梁寿搓了搓手,脱下裤子,在一块破棉布上尿了一泡童子尿,然后将那麻布系在脸上,捂住口鼻(民间传说,童子尿遮口鼻能隔绝阴阳)。

“爹,我下去了!”梁寿紧了紧裤腰带,左手拎着一把小巧的鹤嘴锄,右手提着一盏灯笼,当先钻进了盗洞。

没爬出多远,梁寿一抬头,瞧见前面的洞口被人堵住了。梁寿年纪虽小,干盗墓的年头可不短,这等小手段还挡不住梁寿。

“呸——呸——”梁寿往手心里吐了两口唾沫,将灯笼摆在旁边,抡起鹤嘴锄“当当当”一顿乱刨,没几下,就将挡住洞口的棺材板子刨了个稀巴烂。梁寿一缩脖子,就从洞口钻进了墓室。

“刮得是真干净啊!”梁寿打着灯笼在墓室里转了一圈,发现这墓室空空荡荡,简直就是“坟徒四壁”。

梁寿咂了咂嘴,走到棺材前面,打着灯笼往里一照,影影绰绰地发现棺材里躺着两个人,背靠背躺在一起。

“还是个合葬墓……”梁寿喃喃说道。

要说柳鸣这厮真是命硬,别看饿得头晕脑涨,但晕过去了好久也没死。刚才梁寿刨棺材板的时候,柳鸣就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了,只不过四肢没劲儿懒得动。

此刻听见有人靠在棺材边上说话,柳鸣下意识地一翻身,扒着棺材边晃晃悠悠地坐了起来,顺口问道:“你说什么?”

此时,柳鸣戴着那红面鬼王的傩戏面具,在黑暗的棺木中挺身坐起,口吐人言,吓得梁寿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浑身好似筛糠一般乱抖。他瞳孔急剧收缩,牙齿咯咯乱响,过了好半天,才张大了嘴,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叫声:“诈尸啦!”

梁寿这一嗓子,顺着盗洞传到了地上,梁擅听了哪儿还坐得住,一个虎扑蹿进了盗洞,直接就跳进了墓室,拽出了腰后的葫芦,拔开塞子,将一葫芦的黑狗血劈头盖脸地洒在了柳鸣的脸上,拉着梁寿就要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