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你的锤子上次差点要了我的命。”舒隐的手微微用力,他的下巴发出清脆的碎裂声,脸上出现了裂缝,随后整个人炸裂开来。
一支箭穿透风声对着舒隐的眉心射来,舒隐随意地偏头,伸出手接住了箭。特制的武器对他的杀伤力的确不小,只是单纯的碰触都能把他的皮肤腐蚀得深可见骨。
舒隐无所谓地把玩了几秒,然后对着箭射过来的方向像扔标枪似的扔了过去。箭头冒着阴冷的寒气,直接射中的弓箭手的心脏,在冰冻的同时,被尖锐的冲击力击碎。
黎世安由衷地鼓掌,“真是一场华丽的战斗。”
舒隐浑身散发着寒气,一步一顿朝他走去,突然胸口剧烈一痛,他的脚步停了下来。低头看到插在自己胸口的十字架,僵硬地转头,对上一双熟悉的琥珀色眼眸。
那人不带一丝感情地说了句:“抱歉。”
耳后传来了黎世安不怀好意的惊呼,舒隐的意识逐渐溃散,他捂住心口,不让点点星光从伤口处倾泻而出,但无济于事,力量仍在源源不断地流失。他的身体慢慢变得透明,几乎要消散。
舒隐的视线变得模糊,他看不清那人脸上的表情,但听觉还是那么清晰。那人蹲下身在他嘴里喂了个什么东西,迫使他咽了下去。
“你给我喂了什么?”
“救你命的东西。”
舒隐心底的不甘心几乎要破土而出,他才刚刚突破,都没来得及体验一把这种力量的强大,怎么可能就这样被打败了?无数阴暗的情绪将他包裹成了一个茧,一点一滴蚕食着他内心的光明。
舒隐又做了一个梦,背景和以前一样,但是似乎过去了几年,在兄长杀了弟弟之前的时间。
那对兄弟褪去了少年人的稚嫩,变得成熟稳重起来。
他的父母始终认为他的头发和眼眸的颜色太深,是不详的象征。即使没有虐待他,但对他也不如弟弟那样上心。
他不是不在意。
可笑的是,他最嫉妒与厌恶的却是最在乎他的人。
“哥哥,为什么只有你从来没有正视过我?”
舒隐没有正眼看他,也没有回答他。
“我已经很努力地证明自己了。”他焦急地抓住舒隐的手。
舒隐淡漠地甩开,“别碰我,父母都认可你,少我一个又怎样。”
“可我只想得到你的认可。”伊诺克的眸子里充满了委屈。
“你已经是成年人了,能不能别总是粘着我?”每当看到他这个表情,舒隐心里就没由头一阵心烦意乱。他没有继续这个永无止境的话题,撇下伊诺克跑到森林里去散心。
他靠在一棵大树旁闭目养神,草丛里有细微的响声传入耳中。
“谁?”
草丛抖了抖,一个单翼天使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