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手术治疗、化学治疗、放射治疗、中医治疗、综合治疗!”单惟一一五一十地背诵。
“你选哪一种?”成功慢悠悠地站起身。
单惟一瞪大两眼,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事不应该医生拿主张么?“我听医生的!”
“谁让你来找我的?”成功上前一步,凑近单惟一的脸。她大概也是加了一夜的班,眼底下方黑黑的,一脸蜡黄。身上穿着检修工的蓝制服,左侧心口向上印着四个字:四季空调。他翻出模糊的记忆,上次她似乎是说她在办公室做小妹的,又跳槽了?
单惟一怯怯地往后缩,“急诊室护士说医生刚出门,让我自己去喊,我追过去,看到一个白影……”
成功打了个响指,明白了。她并不知道他是谁,当然,她更不会记得她曾泼了他一身的雪碧。
“医生,我很严重么?”单惟一紧张起来,“要不要通知我家人?”
“你住在哪?”成功脱下白大褂,从抽屉里拿出手包。
“走十分钟就到了。就是因为近,我才来这看病。其实这儿收费挺贵的。”
成功把工作了一夜的空调关掉,打开窗户。东方微微发白,晨风穿过树梢吹进室内,淡淡的清凉。楼下法国梧桐树枝叶繁茂,叶片毛茸茸的,好像压着一层薄薄的雾霭,叶子上的纹路都清晰可辨。
如此晴好的清晨,如此清洁的空气,他应该已经回到家,洗好吃好,躺在c黄上补眠。可是这个单惟一却把一切都扰乱了。有一股细细的恼火,顺着脊梁,慢慢地爬上他的脑门。
“医生,你……为什么不说话?”这样的寂静,给单惟一不安的心又添了一层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