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走了好一段,他才叹息了一声。
不过他为什么叹息,我没有问。
“今天怎么又是这么大的雨?”我在后面问他。
“昨天你们进去没十分钟就下起了雨,而且越下越大,直到你们走后这雨都没停过。”治安队长应道,“村里一下走了六个人,老人说这也是因为他们舍不得家人在哭呢,要足足下够六天。”
治安队长说完这话,沈凡忍不住回过头来说了一句:“六天?不止吧。”
深秋季节下这样的大雨本就很反常,还要下好多天。
村里的田怎么办?地怎么办?
到了半山腰的学校,因为祁老师不能再任教,而今天圭山村大雨,镇上也没有老师愿意来这里上课,所以孩子们今天继续放假。
老厨房的那个地方搭起了灵堂,几十个披麻戴孝的村民忙里忙外,还在操场上支起了锅灶。
“尸体运不出来,他们就在这里给家人办丧事。”村长说道:“这所小学合并以后就要撤掉了,村里人的意思小学拆了以后厨房那个位置垒个坟包,以后清明就上这儿来悼念亲人了。”
我对这样的安排没有异议。
沈凡没有在外停留,直接绕进了厨房里面,我也跟着走了进去。
厨房里,昨天洞口的地方蹲着两个人,正在用水泥磨平昨天的洞。
沈凡看向村长。
村长一脸尴尬:“昨晚上有几个逝者的亲戚不甘心,想进去找尸体,就把昨下午封好的洞给挖开了。结果挖到天亮,只挖了两三米,全是坚硬的石头和泥土,这根本就是在挖山嘛,于是他们就放弃了,现在重新把这个洞补好。”
“修复好后,把石板放回去。不然你们这里的雨一个月也不会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