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儿子傻啊。洞房时肯定是他老爹代替的。”蒋华说了一句,众人哄笑。
李震摆手:“你们听我说啊。”
于是众人安静下来,又听他说:“就是这个意思。但那姑娘有自己相好的,她相好的是个长工。老地主派人去提亲,姑娘死活不答应。老地主就威胁她爹娘,姑娘不得不答应了。可没几天,就传来她相好的死讯。她相好的被土匪给打死了,割下了脑袋被挂在了村边的一颗歪脖树上。但这其实是老地主买通了土匪干的。姑娘伤心欲绝,几次寻死都没死成。到了冲喜这天,姑娘还是被人绑着上了花轿。而她要嫁的也不是什么活人。而是一个死人!老地主的傻儿子不几天前去世了。老地主为了给傻儿子娶上一房老婆,逼着新媳妇和死人拜了堂,又装进了死人的棺材里。谁知道老地主色心不死,竟然爬进棺材里当着死儿子的面儿强暴了新媳妇。那天正是老地主傻儿子的头七,是那傻儿子的回魂夜。傻儿子一辈子没碰着什么女人,就想回来看看自己的新娶的媳妇长什么样,正好看到他老爹正在干他老婆。傻儿子一怒之下变成了厉鬼,掐死了他老爹,后来家里请来了道士终于把这厉鬼镇压住了。道士说要彻底降服厉鬼,必须把新媳妇的脑袋挂在树上七七四十九天,让厉鬼化解冤气,再做七七四十九法事,才能超度厉鬼。新媳妇的脑袋就被人从脖子上用刀子生生割了下来,蒙上大红盖头,挂在了这颗樱花树上。你们看见没”李真一指一颗斜对角的歪脖树,“她那个相好的脑袋之前就挂在那棵树上。你们想想两颗血淋淋的脑袋瞪着死不瞑目的眼睛彼此相望,从那一动不动的眼珠子里流出血水”
“啊!”包玥叫了一声,我也吓得汗毛直立,接着就传来白心哈哈的笑声:“你们看她们还真被吓着了。李真他就是专门写那些恐怖灵异小说的,整天就爱瞎琢磨这些吓人的鬼故事,你们可别相信了什么厉鬼索命。我才不相信这世上有鬼呢。”
“李真说得是真的。”蒋华吐出眼圈儿,吐出一句吓人的话,“那个新娘死的时候正是七月,和现在的天气一样炎热。这棵树当时是枯死的。”
白心的笑容也渐渐消失,蒋华继续阴暗地说:“第二年,这棵树却开了花,也是在这样的七月里。从那之后,发生了跟多怪事。先是七月出嫁的新娘明明是活着上了花轿,抬到新郎家时,却发现花轿里只剩下一双血淋淋的穿着绣花鞋的脚。新娘的身子不翼而飞,脑袋被发现挂在开满白色樱花的树上,两只眼睛就瞪着那棵歪脖树”
蒋华又念起那首民谣:“七月樱花开满头,我家姐姐要出嫁,姐姐涂脂又抹粉,花轿摇来又摇去,新郎啊,快来抱你的小媳妇,咦呀呀,姐姐,你怎么只剩下一双脚?咿呀呀,快看哟,姐姐的脑袋花上挂,那朵朵白花啊,都被她染红了”
“七月樱花开,意味着又要死人了,不知道我们中的谁会死呢?”蒋华露出诡异的笑容。
“别说了!”这次连白心的脸都白了。
我们都忐忑地离开了这里,我和包玥谁也没有说话。包玥忽然紧张兮兮地说:“其实,我还知道一件事,我觉得蒋华他来这儿目的并不是单单为了探险。”
她凑近我低声说:“他们说的那个老地主姓蒋。解放之前,蒋家的二儿子在国民党任职。后来战败了,国民党许多高级军官都逃到了台湾。蒋家把家里的金子都融成了金条,打算带着金条也去台湾,但最终没跑了。一场大火把蒋家烧成了灰烬,金条也不知所终。更邪门的是,蒋家活下来的人半夜都在那棵樱花树上上吊死了。老百姓发现他们时,一个个都是吐着舌头,死不瞑目!这里的百姓都说,是无头新娘又来索命了。据说当时,有个蒋家的孩子逃过一劫,但后来也不知下落了。后来。就有不少人来这里寻找蒋家遗留下来的宝藏。可没有一个人找到,还都离奇地死了。我觉得蒋华他就是来找宝藏的,因为他也姓蒋,他可能就是蒋家的后人。”
我心戚戚然,虽然不知道他们说得真假,可更让我心中不安了。
如今距离蒋家被烧已经过了六七十年,人们早在蒋家的遗址上重建了房子。若说真藏有什么金条,估计早就被人们发现了,何况还过了这么多年?所以我觉得包玥的这种说法不太可信。而关于无头新娘,若是放在从前,我一定当个笑话看。但现在,我却更害怕它是真的。
我抬头望着那满树的樱花,始终不信它有着这么血腥的故事
七月樱花开,又要死人么?
待所有人离开,我却鬼使神差地又回到了那棵樱花树下。望着它对面的歪脖树,仿佛有一阵冷风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