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秀英说:“你不是跟我说过吗,不管任何人来家里,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说起你,都说你白天在上班,晚上都在家。我就跟他说肯定是他认错人了,你晚上都在家呢。”
“嗯,回答得好。”唐白说,“我没去过城里,八斗哥也不可能看见我了,他现在是警察,疑心很重,经常说假话诈别人。”
“他为什么要跟我说假话诈我呢?”袁秀英问。
“我也不知道。”唐白说,“应该是发生了什么案子吧,他们警察到处找人打听消息,见人就问,想得到什么线索。
不管有没有问题的,按照他们的说法,在没有抓到真正的罪犯之前,所有人都有嫌疑,他们就是这个逻辑。”
“唐白,你不会是真干了什么坏事吧?”袁秀英突然定睛看着他。
“妈你说什么呢。”唐白说,“你看我像做得来坏事的人吗?从小到大,你还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吗?别人欺负我,我都只有受着的份,有什么事我躲都来不及,我能做得了什么坏事,我有那个胆吗?”
“可是,你大前晚去哪了,干什么去了呢?为什么那么晚才回来?”袁秀英问。
唐白说:“我不是说了,我去山里找大黄,然后在山里迷路了吗?”
袁秀英质疑:“大黄好像都丢快一个月了吧,你都已经很久没找了,怎么会又突然想起找它?”
“还不是忘不掉,心里不甘吗?”唐白说,“跟我们十多年了,我总觉得大黄还在山里的某个地方,在等着我去找它,有时想着想着,我就忍不住了,虽然我知道没什么希望,可就是想,去以前大黄跑过的地方看看,就像看见了有些从前。这么多年,大黄也像我们的亲人一样了。”
“如果你真是去找大黄,妈也不会说什么,妈就担心你不是去找大黄,是在外面做什么坏事啊。”
袁秀英满眼担心和关切地看着他,“唐白,咱们就算日子过苦点差点,也不能做坏事啊。如果你觉得是妈拖累了你,也没关系,你给妈买包老鼠药回来,妈可以死,但千万不能害了你啊!”
“妈,你在说什么呢。”唐白说,“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不可能干坏事,我也从没有觉得你拖累了我。相反,我一直觉得,这世界没什么比你在我心里更重要,只要你能好好的,我苦点累点,都开心。我不会去做坏事的,万一被抓了,你怎么办呢?”
“是啊。”袁秀英也说,“现在是我们母子俩相依为命。以前,我们有个很完整的家。可是,唐世德抛弃了我们,就像全世界都抛弃了我们一样。
还好有你外公外婆,可是,外公外婆也走了,妈这心里,只有你了,你要是有点什么好歹,妈真的活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