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全民摇头,又写着:“没有法律的纵容,就不会有那些黑恶势力的坐大和猖獗,我就不会变成这样,就不会有人被逼到自己拿起刀来杀人。
每一个恶人的被杀死,都是好人的无路可走。我是老百姓,我懂这个道理,没人愿意走上绝路,只有法律给不了人公道了,人才会想办法自己要公道,我自己也要不了公道,我怕死,所以就这样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
你看我,以前家庭美满,就因为那个畜生把我舌头割了,我像什么样了?
他割了我舌头,每天大鱼大肉,又快活了好多年,而我,却一直像狗一样活着……”
那双男人的眼睛里,慢慢地湿润,那些心酸或痛苦的过去一下子被撕开缺口,两行老泪瞬间滚滚而落。
“行了,你走吧。”李八斗知道,夏东海之死绝非他所为。
凶手不可能幼稚到跑回死者的家门口来写这些泄愤的话,这只能是一个懦弱者所为,在死者生前无所作为,只能等死者死了,来发泄一下心中蓄积已久的怨恨。
王全民走了。
走前还冲着16号别墅狠狠地吐了口口水,“啊啊啊。”一通大骂。
没人能听懂他骂了什么,但那听不懂的语言,饱含了无法言说的愤怒和心酸。李八斗在那里看着,都觉得心里特别地不是滋味。
而此时,在百米之外的一幢别墅楼顶,倚墙而坐着一个男子,男子正拿着一支长筒望远镜将16号别墅前发生的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将望远镜聚焦在离去的王全民身上很久,直到他消失在视线中,才又将视线收回到李八斗身上。
李八斗进了别墅里面。
他就站在院子中间,脑子里一直回想着那天在监控里看见的场景,那匹马越过一米多高的围墙,围墙上插满了玻璃片,丝毫没有将马伤到。
格力犬扑过来,马顺势一脚,格力犬就被踢飞了出去,这个过程,就像是事先排练过无数次的电影片段一般流畅。
这其中难道就没有点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