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 许清竹的世界彻底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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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适早上像个孤魂野鬼一样, 在破晓之前开车绕了小半圈海舟市。
看到朝阳落在俞江大桥上,还看见这座城市的黎明。
一切似乎都显得生机勃勃, 但她无意欣赏。
最后没地方可去,买了酒去找赵叙宁。
彼时的赵叙宁还在熟睡, 顶着炸起来的头发不耐烦地给她开门, 声音沙哑,咬牙切齿地说:“你最好有事。”
“我离婚了。”梁适站在门口沉声道。
赵叙宁一怔, 睡意和起床气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什么意思?”赵叙宁在后边关上门。
梁适把买来的酒放在茶几上, 苦笑着耸了耸肩:“就是字面意思。”
“证拿完了?”赵叙宁问。
梁适:“……也还没。”
“那算什么离婚?”赵叙宁捋了一下头发, 从抽屉里翻出一个发圈, 随手把头发扎起来, “不过你跟许清竹不是热恋期么?怎么会吵架?”
话音刚落, 梁适便沉声道:“我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了。”
赵叙宁扎头发的手一顿,然后又不疾不徐戴上眼镜,眼前景象才算清晰了些。
她也没理梁适,径直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出来时梁适正在喝闷酒。
赵叙宁走过去也开了一罐,“所以呢?”
梁适:“……”
也倒是没想到赵叙宁接受如此良好。
她以为起码会问一下原因之类的。
不过这样也好,梁适来找赵叙宁就是因为她永远有分寸和边界感,把她当知心好友的时候,可能会被她有些冷漠的态度伤到。
但在遇到这种事情时,就会觉得有个赵叙宁这样的朋友太好了。
永远不会多问。
“没地方住。”梁适说:“到你这儿来挤几天。”
赵叙宁闻言拿出手机给她打了个电话,是关机状态。
“不去工作?”赵叙宁问。
梁适摇头:“刚杀青一部,看这几天有没有活儿。”
“你电话都不开,哪有活儿?”赵叙宁喝了口酒,觉得口腔里有点儿苦,起身打开冰箱,专心致志地切菜炒菜。
并没有一定要听梁适说些什么的意思。
而梁适也自得其乐,随意跟她聊几句,然后就闷头喝酒。
赵叙宁弄好的下酒菜味道也还行,梁适吃了一些,之后又喝了一罐啤酒,头有些疼。
“我要回趟家。”赵叙宁说:“你的活动空间只有公共空间和那间卧室,我的卧室,你连门都不要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