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叽。
等着许清竹否认的那颗心摔下来。
梁适有种说不上来的感受, 就像是坠入深海, 很闷。
她摁下车窗,凌乱的风将她的头发吹开, 给她的脸也带来冷意, 算是换来几分清醒。
梁适缓慢地调节呼吸,尽量和往常一样, 温声道:“那真是可惜。”
“惜”字尾音落下去,听上去也不算太可惜。
车子停下来等红灯,许清竹余光看向梁适,看她手指随意划过黑暗的屏幕, 看她低敛眉眼若有所思。
许清竹曲起手指敲在方向盘上, 敲出了舒缓的节奏。
车载音乐里在放钢琴曲。
“梁老师。”许清竹语调微扬, 低声喊她。
梁适应了声:“嗯。”
“不高兴啊?”许清竹淡淡地问。
梁适下意识否认:“哪有?蛮高兴的。”
许清竹:“哦?”
车子再次发动, 提速汇入车流之中。
片刻后,梁适的声音在车内响起,带着微不可察的无奈,修正自己刚才的答案,“是有那么点儿不开心。”
——只有那么一点儿。
许清竹勾着唇笑,风从梁适那边的车窗吹进来,途径梁适再吹到她身上。
莫名多了几分温柔。
钢琴曲温柔又缠绵,和风声勾连,许清竹那清冷的声音在车内响起,“有什么好不开心的?”
梁适斜睨看向她,看见她在笑。
眼尾上挑,是狡黠且满足的笑。
梁适的心情不自觉放松,反驳道:“你不懂。”
许清竹点头,附和她:“是是是,我不懂。”
梁适觉得她态度敷衍,轻嗤道:“都说了只有一点儿而已。”
“哦。”许清竹啧了声:“我也就只有一点儿地位而已,懂了。”
梁适:“……”
“不是这种。”梁适想解释,却又被许清竹截胡,“那是哪种?”
梁适:“……”
她忽然词穷。
在这方面向来不善言辞的梁适,在情绪过于复杂时都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更遑论此刻。
于是在沉默几秒后,她扭头看向窗外,声音放缓,“你觉得是哪种就是哪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