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笑寒手一点合上门,端着盘子冲跳出来变大,正在桌前抖着羽毛的鸟逗道:“嗯嗯,吃。”
鸟脑袋一声没响地落下,绑绑绑绑突突突,直接将她手中的盘子啄了个十分圆润的大窟窿。
“……”梅笑寒垂眼,将白瓷的盘子左翻翻,右翻翻,最后双手举到眼前,通过圆洞往外瞅了它一眼,正对上睥睨无双的鸟眼。
“哎,脾气真大。”晏大人笑着记下赔盘子的钱,在她喙上一亲。
“那你又不出声说话,想什么我也不知道。”梅笑寒坐凳子上轻轻勾着她的背脊来回摸道,“我看思归一天到晚都啾啾啾啾的,你应该也是会说话的,真的不跟我说吗?”
祝蘅仍旧瞧着她不作声。
梅笑寒拉它到身边,在它耳边低低说了一句悄悄话,好像允诺了它什么事情,然后抬眼笑吟吟地等。
祝蘅眼睛神色肉眼可见地变幻了两下,嘴抿着轻轻一动,冲她极轻地“啾”了一声。
虽然并没有听懂,但梅笑寒心都软了,也凑近啾得亲她一口,然后捧了它一片羽毛到膝上,暖绒绒的,犹如飘絮松花。祝蘅一开始还立着不动,梅笑寒眼里泛起笑问:“我不能摸你吗?”
虽然装作没有反应,但她娴熟地伸手揉了揉后,长长的脖子和脑袋就都不知不觉地跑到了她肩上。
这段时间,一人一鸟已经逐渐习惯了这样相处,它脖颈上和脑袋上的毛和背脊手感都不一样,脖颈羽毛细而软绒,细细摩挲着摸时会悄然间一点点发烫。而无声感觉到很舒服的时候,脑袋上的毛会不知不觉地服帖软和下来,乖乖倒躺在梅笑寒手心。
送饭菜上楼的店间轻轻扣响门的时候,整只鸟都快依偎地蜷到了她怀里。
虽然鸟眼中止不住的迷离瞬间消散,光速跃到了房梁上加从来不承认,但梅笑寒就是察觉到她方才似乎极轻地颤了一下,而且眼圈儿周围浮现出了一层可疑的红晕。
有点儿琢磨总结到什么的晏大人晚上还想摸它的时候,祝蘅有点悄然地往旁边躲了一下,无声地拒绝不许了。
梅笑寒看着她笑半天,也没说什么。反正她们以后的日子还有很久。
“既然无事,那就跟我去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