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脚下快步走了过去,梅笑寒似乎看到了什么,目光落在兰亭玉背后,眨眼问道:“你背后是什么东西?”
兰亭玉道:“是一个玉座,你也可以过来看看。”
梅思萼顿时有些羡慕地“啊”了一声,跟上去道:“前辈,我能不能也进去看看啊?”
庄清流却一把攥住她,一字一顿道:“我建议你们不要进去。”
梅思萼瞬间听话地顿住了脚,但是有些迷糊地转头又啊了一声,问:“为什么?”
庄清流笔直盯着兰亭玉的眼睛:“直觉。”
暖暖快要落到蚌内的一只脚也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季无端眼睛也寻思着轻轻眯了眯,一勾手扯回了她,训道:“急什么急啊?”
兰亭玉的表情似乎略淡了一点,语气沉稳不变道:“几位什么意思?不进来就不进来,我似乎也只邀请了这两位姑娘,未请你们吧?”
季无端从善如流地笑着点头:“前辈,得罪了。只是我们是来找人的,心情迫切,作客的事之后再说吧。前辈如果方便的话,可否告诉我们,近几日是否有几个人刚进来,也来了这里?”
兰亭玉点头:“只要进来的人,大都能找到这里来。昨日确实是有几个人路过,似乎还有一个雪川扁氏的人。”
梅笑寒几个很快相互对视一眼,季无端紧接着问:“请问他们之后都去哪儿了?”
兰亭玉:“自然在找合适的白玉蚌,或者已经找到了,反正都进来了,你们随便找找,不难找到。”
季无端眨眨眼,行了个礼:“好。多谢前辈,我们先告辞了。”
说着俱都转身离开。
“等一下。”
兰亭玉左手小拇指细微一蜷动后,侧脸似乎在光影中极快地扭曲了一下,然后在极短的时间内又恢复了原样,看向暖暖道:“你真的不进来看看吗?我就要合蚌休息喽,白玉蚌和福地一样,都是排斥外人进入的,你之后想找到我这么热情好客的人,可就难啦。”
饶是暖暖自己,也因他这一句忽然挽留,心底生出了一丝异样的察觉和诡异。
兰亭玉伸手摘下头顶绚烂的明珠,语气徐徐地诱惑道:“进来看看摸摸吧,能得灵珠一缕仙气,够你苦修一年了。”
庄清流眼底的光影跃动了一下,忽地转头问兰亭玉:“前辈,我们对这里不熟。而你进来快二十年了,不急着休息的话,能不能帮我们带带路?”
兰亭玉侧脸的肌肉似乎轻轻抽动了一下,眼底涌出了一股汹涌的暗沉,又很快竭力压制道:“白玉蚌和玫瑰林间随便找找就行了,有什么好带路的。”
“是吗?”
庄清流目光落在他眼睛里,一字一顿地缓慢道:“你恐怕——是自己出不来吧?”
——轰隆!
所有人脑海里忽然迸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看着白玉蚌的眼神颠覆般地开始变了。
兰亭玉见再也骗不到人进来,再也掩饰不住的双眼内一瞬间涌出了难以言喻的愤怒和凶光必露:“你说什么?!”
庄清流眼尾诧异微妙地一勾,来回巡梭着兰亭玉的腿脚:“我只是说你出不来,你为什么就这么气?难道我说的是真的?”
兰亭玉忽然一把攥起了自己的剑,咬牙切齿道:“我、操、你、祖、宗。”
“……”
庄清流一拉梅花阑的手,微笑道:“别动手了,没有必要。他都只能被永远困在里面了,还有什么能让他更痛苦的。”
季无端也笑道:“是啊。切勿恶言,有话好好说。你要是一开始就说有什么难处,我们未必不会救你。”
兰亭玉眼里的凶恶立刻诡异地压了下去,几乎是变脸般地殷勤行礼道:“好啊好啊,求你们救我,敢问道长如何救?”
他大概是看季无端束了个白玉道冠,就以为他在修道。不过也没错,长庚仙府的人,大多都是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