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迟来的宵夜,出于习惯,郭大友开始与驿丞攀谈起来,在武六和尹根寿帮忙翻译之下,他东拉西扯问了一大堆似是而非的问题,最终进入主题,从怀中取出了张允修和阿都沁的画像,展示给驿丞和他的妻子看。
“你们见过这两个人吗?”
驿丞和他的妻子盯着画像,二人不约而同地指向阿都沁的画像说了什么。一旁的武六吃了一惊,翻译道:
“他们说见过这个人,就在今天傍晚,这个人还来了驿站,讨要了一碗米糊做吃食,就走了。”
“什么?!”众锦衣卫全部从美食中抬头,惊愕地望向驿丞夫妇。
郭大友忙追问道:“他是一个人,还是跟在一群人后面?”
“就一个人。”驿丞回答。
“这个人呢?没有与他在一起吗?”郭大友指着张允修的画像确认道。
“我没见过这个人。”驿丞摇头。
郭大友眉头紧蹙,这时驿丞的妻子补充了几句话,武六翻译道:
“她说这个人好像受了很重的伤,走得很艰难,浑身冻得都是冰碴子,面色白的跟纸一样,好像刚从水里爬出来一样。他们本想留他下来,他再这样下去会冻死的,可他却趁着他们不注意跑了。”
“他有告诉你们他要去哪儿吗?”郭大友又问。
“没有,但他问了平壤在什么方向,是不是要往平壤去啊?那就是南下了。”驿臣回答道。
“武六、陈当归、周进同,你们仨马上出发,快马去追,务必把阿都沁找回来!他受了伤,定没走远。”
“是!”三人立刻丢下碗筷,起身出了屋子。
“他是不是还在追踪张允修?”沈惟敬轻声问道。
“不,他恐怕已经丢了张允修的踪迹了,可能是追踪的过程中遭遇了什么不测,或者被张允修发现了,遭到了围杀,大难不死活下来了。他可能知道张允修要去平壤城,所以一路坚持着要去平壤。”郭大友推测道,接着他说,“再这样下去他会没命的,追踪也无济于事,我们得把他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