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指王是最单纯的一个势力,就是鞑子想在京中搞事儿,他们盯着的应当是春祭,妄图刺杀某些重要人物。杀不了圣上,就找几个重要的大臣杀,要给朝中以威慑。顺便再把军粮也烧了,让咱们自乱阵脚,无粮打仗。说白了,九指王就是宁夏作乱的啺莸牡秤稹;?药这玩意儿并不是甚么稀缺物,鞑子也有,只是不怎么用。但是提供给九指王一党作乱是足够了。”罗洵非常明确地指出道。
郭大友点了点头,这点他与罗洵的想法一致。罗洵继续道:
“再排除一个,就是那个老洛背后的势力。他们应当是当下城中最薄弱的一股势力了,人数最少,资源最少,原本寄生在陈炬和方铭势力的身上,独立出来后更是势单力薄。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掳走李惠儿。这伙人和女真人有不浅的关系,和眼下身在京中的舒尔哈齐是一伙的,但也不完全是舒尔哈齐的人,他们很独立,有自己的盘算。”
郭大友道:“确实如此,我们逮住的那个胡记脂粉铺的老板胡福来和伙计东子,都还没来得及审问,现下还临时关在北司呢。我昨夜离开添香馆前,特意把整个添香馆搜了一遍,没有找到舒尔哈齐,柳焉芷倒是还在,看上去吓坏了。添香馆老板吴永死了,几个主事和一帮打手都跑了,不见人影,眼下是没个主心骨。四爷派了他的副手在那儿坐镇,先把局面按了下来,柳焉芷也控制住了。”
当然孟旷、白玉吟和穗儿也都不在了,添香馆几个龟公被砍翻在大门前,看刀伤是孟旷的螣刀留下的,白宅内也是人去楼空。不过郭大友眼下没提这一茬,他估摸着这会儿孟旷恐怕把人带回家中了,如今封城大索,他不着急去寻孟旷。
“老四没说他查的情况?他应该清楚吴永背后的人是谁吧。”罗洵问。
“没来得及,而且您是知道四爷的,他辛辛苦苦查出来的东西,哪儿那么容易就吐出来让我给夺了食,我知道规矩,没多问。”郭大友道。
罗洵点了点头,随即捻了捻胡须,道:
“接下来,应该还能排除两大势力,就是司礼监的内斗。一个是张诚、刘九势力,一个是陈炬、方铭势力,李惠儿偷逃出宫的事儿是陈炬撺掇起来的,不想消息中途泄露,让张诚知道了。但这两拨人与通倭卖军火应当没关系,张诚出手是为了与陈炬斗,压制住陈炬。陈炬则是为了帮助郑氏补上军饷的窟窿。”
郭大友点头。
“那就剩下一个可能了,通倭的另有其人,此人手眼通天,而且还想把屎盆子扣在潞王头上,唯恐天下不乱。”
“大哥,我就是这点想不通,会是谁呢?”
“倭寇会从哪里上岸,哪里的人就有最有嫌疑。”
“无非是东南沿海,山东、南直隶、浙江、福建四地,按照倭寇惯于登陆的路线,就是浙江和福建的嫌疑最大了。只是,自先帝起海禁已经解除,如今东南沿海贸易繁盛,倭乱已不可见了。这个节骨眼上通倭,给倭人提供武器,是为了什么?”郭大友道。
罗洵突然道:“这两年可有人去管张鲸在做什么?”
郭大友眸光一凛,忙道:“大哥的意思是……通倭的是张鲸?吴永背后的人是他?”
“浙江福建一带潜伏着的手眼通天之人,还能影响到京中局势,恐怕就只有他了。他对朝中心怀愤恨,会报复皇室、挑拨朝局都是很正常的事。不过这也只是猜测,还需核实。”罗洵淡笑,话锋一转,拍了拍郭大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