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城的伊尔霍特王子与手执荷鲁斯之眼的西图将军, 两人逐渐针锋相对。
可随着伊蒂斯消失的时间越来越久, 各路流言甚嚣尘上,西图将军现在的处境是退无可退, 更无可进。
伊蒂斯依旧隐匿在底比斯城外, 没有任何动作,漠然注视着城内发生的一切。
不过几日,伊尔霍特的耐心似在这灼人的光线中耗尽, 先是将卡纳克神庙解禁, 其次下令逮捕西图将军。
罪名叛国, 妄图勾结亚述奸细, 篡权登位。
随后卡纳克神庙迅速昭示神谕,“没有保护弱者免受强者的欺凌,没有赋予民众的意志以神权,随意戕害无辜者, 残忍暴.虐,伊蒂斯陛下已被审判者奥里西斯拉入地狱, 洪水,疾病皆是神的惩罚。”
卡纳克神庙神谕的出现, 无疑给本就混乱的局面来了致命一击, 消息被迅速传往埃及各个行政省。
恐惧、惊慌、混乱……在随后几天迅速席卷埃及。
求生欲是人的本能, 伊尔霍特有意让这些悲观负面的情绪在民众中发酵,扩散至最大。
“伊尔霍特王子,你亲爱的姐姐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我们下一步的计划可以开始了,”狭长的眼线向上往额际挑起,长而窄的脸型让说话的人更显阴狠。
“不,”伊尔霍特端坐在议政殿最上首的王座上,神情专注的抚摸着手中的连珈与牧羊杖,“再等等,等了这么多年,我等的起。”
颤抖的话音里是隐藏不住的急迫,似是想到了什么,伊尔霍特坐的笔直,将连珈与牧羊杖置于胸前。
赫然是法老登基时的仪态。
“伊尔霍特王子,你确定伊蒂斯陛下已经死了吗?”一旁的亚述使者提克抬起眼皮,话中满是不屑。
看似是提醒,却更似是激将之意。
不管在哪一方面,伊尔霍特的才能都远不及伊蒂斯,埃及越弱,于亚述而言越有利。
果然,伊尔霍特动作一滞,只是满腔的愤恨却无法对着亚述使臣发泄,亚述的军队才是他夺得王座的依托。
心中对伊蒂斯的恨,愈发深刻,咬牙切齿的命令道,“只要人不死,不管用什么样的刑罚,你们都要把荷鲁斯之眼的从他嘴里撬出来。”
双目赤红,伊尔霍特随手拿起一旁的瓷具狠狠摔落在地,“三天之内,如果没有我要的东西,你们,全都得死。”
青花瓷具是埃及商队远赴东方交换而来,而进贡给埃及陛下的瓷具,无一不精美罕见,埃及国内,只有在王宫才有机会看见。
可现在没有人会心疼那已然摔成一地狼藉的瓷具,守卫胆颤心惊的退下,脚步匆匆赶往地牢。
都说伊蒂斯陛下残.暴,可谁又知道伊尔霍特王子的脾气更加阴晴不定。
全程淡然自处的只有站在伊尔霍特身旁的使臣,等伊尔霍特大发神威之后,慢悠悠的端起一杯葡萄酒一饮而尽。
果真无知自大且愚蠢。
这几日,木托边境异动频频,不断有亚述军队涌入埃及境内。
而伊尔霍特的判军已经全部抵达底比斯,现在的底比斯城已经由伊尔霍特的人负责把手戒严,借着疫情的由头,开始限制人员进出。
叶知清这几日听着最新的情况回禀,眼中的忧虑一日胜过一日。
现在的埃及,处于疟疾初发期、国内叛乱、敌国进犯,君主不知生死且被神庙否决……
感觉所有的事情都累积到一起,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
伊蒂斯一进来,看到就是佯装在窗前看风景的叶知清,这些天叶知清只是默默的陪伴着伊蒂斯,不管传来的是多糟糕的消息,叶知清都不会多问一句。
可现在叶知清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是紧绷着的,这样的状态伊蒂斯一眼就能看穿。
想到底比斯城内最新的情况,伊蒂斯深沉平静的眸光动了一下,西图被身边的叛徒出卖了,荷鲁斯之眼已经落入了伊尔霍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