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郑元翰点的牛排不同,付瑾萱点了一份法国鹅肝的套餐。

“决定?”付瑾萱漫不经心的笑了起来。“我怎么听不明白你想说什么?”

郑元翰在郑家向来也是主意正的主儿,如今他大哥去世,他做起事来更是说一不二。

有时候甚至连掩藏自己的心思都懒得去做。

这也直接导致了原本胜券在握的他,却在关键的时候被当时的付瑾萱联合郑之遴的外祖父家摆了一道,扭转了局势,使得郑之遴与他能分庭抗礼。

也真够难为郑元翰今年来这里找上自己时说了不少无关痛痒的话,才进入主题。

付瑾萱笑意未达眼底,四两拨千斤的态度显然让郑元翰脸色冷了下来,尽管在在面对付瑾萱时他重未出现过和颜悦色。

“我来这里也不没想和你打什么哑谜,郑之遴既然能因为一个小职员在所有人面前让你难堪,我不信你就没想过,总会有一天她将会因另外的缘头将你踢出局。”刀下的牛排被划开,露出鲜嫩的内层。“甚至身败名裂。”

付瑾萱掀起眼,神色平淡,眼底无波。

“终究是养不熟的狼崽子,你忙前忙后,也不过是给他人做嫁衣。”

郑元翰的声音还在继续,在微微嘈杂的餐厅中,清晰的落入付瑾萱的耳中。

“我给他人做不做嫁衣,似乎也和你无关。”付瑾萱面色寡淡,目光隐晦。

而听到付瑾萱回答的郑元翰不仅脸上丝毫不减怒色,反倒露出一抹极淡的微笑。“确实,你说的无可厚非,但你别忘了,这浑水里终究还是有了郑氏。”

鲜嫩的牛排被切下一块放置一边,郑元翰却是完全没有打算吃的意思。

“我是不知道当年那女人给你什么好处让你肯为郑之遴卖命。那黄毛丫头什么德行我比你了解,如果不是之琛意外去世,根本就轮不上她。”郑元翰笑的极冷。“咱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手里有郑氏多少股份大家心知肚明。只要你站在我这边,姓白的母女能给你的,我郑元翰自然也能做到,甚至在这之上。”

郑元翰落下手中的刀叉,视线再次的落在付瑾萱的身上。“只要你提出来。”

付瑾萱依旧不急不缓的吃着鹅肝,郑元翰并没有着急催她,在他看来,付瑾萱的礼仪虽然不合规矩,但表明的态度却忍不住的让郑元翰有所期待。

最起码,在他眼里,付瑾萱沉默了即代表着考虑。

这厢比较来看,其他无关痛痒的细节都可以忽略不计。

夏日的海风晃乱的卷着燥热吹进了餐厅内,会餐的人依旧熙熙攘攘的来来去去。

搅动着人心都变得躁动。

付瑾萱将刀叉放在一侧。

而在郑元翰的时间观念里,他显然已经等待许久,付瑾萱也该给了答案。

“我记得不久前你还想对我出手,比如说那次游轮。”

至于其他的,一件件,诸如此类,可不少。

郑元翰也未料到付瑾萱会将这些阴司摆上台面来说,他面色微变,倒也快速的掩藏起来。

有些时候心知肚明的事摆在明面反倒让人落了脸面。

“只是我有些好奇,又是什么让你忽然改变了主意?”付瑾萱明明是笑着,偏个却让人觉得眼底仿佛冷着一把利刃,刀锋对外。

郑元翰仍是那副老成持重的模样,偏个却是付瑾萱讨厌至极的道貌岸然。

“那我不妨可以猜一猜。”付瑾萱好以整暇向后靠在椅背上,细长的眉眼,俊目流眄,似流光溢彩,斑驳的极尽风流。“是郑家的宗族?”

郑元翰细微的眯起了眼,极细微的弧度,却已让人察觉到有所不同。

“姓白的那女人打什么主意,昭然若揭。如果不是顾忌到白家,宗族早就打算将她驱除族谱。”他声音顿住,想了想又继续道:“不过如果你想中立,也不是不可以。”

“据我所知,你应该还代表不料郑家的宗族。”付瑾萱虽语笑嫣然,但说出的话着实让人心中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