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如昨 蛋挞鲨 1602 字 2024-03-16

杨绰:“很远很远的地方。”

柳词:“那就早点走吧。”

杨绰知道这个大女儿最懂事,最像当年的她,她问柳词:“你舍得你的朋友吗?”

柳词没看她,“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原来可能没坚决,她从一开始就对自己的斩断没有下定决心,贺毓总能轻而易举地动摇她的决心。

一次次地揽上肩头,都能让她心软。

她觉得这样优柔寡断的自己好讨厌,这场大火彻底加速了别离,也彻底扑灭了她好不容易积攒的勇气,也更深刻地意识到有些感情真的不能见光,可能终其一生最光亮的时候,就是焚烧的火光。

因为她希望她在贺毓的记忆里,还是那个很好很好的柳词。

不是一个觊觎她,以朋友的名义天天做美梦的,那种柳词。

廉晓礼也挺好的,不能见光的是柳词,而不是贺毓。

贺毓有资格接受别人,也有资格和别人携手,况且那是廉晓礼啊。

柳词回来之后看着收拾完的东西,看着她妈清点行李的脸,她觉得她妈有点可怕。

这么多年对杨绰的印象完全推翻,她想起起火的那天杨绰冷漠的神情,还有她很晚回来的却比寻常轻快的脚步声。

从思凡开始却能蔓延那么久的大火。

她有点害怕杨绰了。

可一方面,她又觉得杨绰太可怜。

人的一辈子啊,她的妈妈,被禁锢了大半辈子。

没有这场火,可能一辈子还是踩着裁缝车走不出囹圄的僵尸。

柳词是在原本的烟行笼巷最热闹的傍晚走的。

年过完之后本应该准备开学,她也不用准备了,反正要走,办了退学手续。

杨绰在烟行笼巷本来就吃不开,柳家夫妻沉默寡言,杨绰原本就没有什么笑脸,走的时候也不过是点头之交。

她叫了一辆皮卡,家当扔了一半,抱着自己的双胞胎孩子,柳词和柳语和她一起坐在后面的,就这么颠颠簸簸地走了。

那天无风无雨,天气挺好,傍晚的时候落日的余晖洒在烟行笼巷被铲平的一半建筑里,像是末日最后的一点温暖。

贺毓匆匆跑回来的时候,柳词已经走了。

她跑到柳家上面,剩下的破家具横七竖八地放着,其他东西都不见了,她傻乎乎地站在柳词曾经的房间里,趴在窗户上,像以前的柳词那样,看着街巷的模样。

柳词就这么走了。

她抓着楼下的阿姨问了很久,问出的就是走了。

走哪里去了?不知道。

柳词有话留给我吗?

不知道。

贺毓也知道没有,柳词本来就是一个能不说就不说的人。

为什么来了又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