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茗玉是个衣食无忧的大小姐,不懂人间疾苦,虽然和他是朋友,但实际上并不是特别会关心他。只有程庆红会注意到江渠饿得蜡黄一张脸,所以早上出门的时候,总是会记得给江渠带上个玉米棒子。
就这馒头,让江渠记了大半辈子。
后来江渠不知道赚了多少钱,却买不回当年那个玉米棒子。
当年高考不容易,程庆红考的本地的师范学校,毕业后可以分配工作,算是个铁饭碗。魏茗玉似乎并不愁这些,家里安排了读哪里她就读哪里,养尊处优得让人羡慕。
两个女生问江渠:“你以后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可能帮舅舅卖包子吧。”
江渠落榜了,没考上任何大学,只能去打工,他也很迷茫,想读书又想跟着舅舅做生意。
魏茗玉说:“你这么年轻,打算跟舅舅打工一辈子吗?”她家境好,见过世面,在那个年代都出国旅游过好多次,想法已经和当时的年轻人不太一样了。
江渠摸摸脑袋,窘迫地说:“我没考上大学,再考一年,家里也拿不出多的钱。还不如早点赚钱养家。”
说完江渠看了眼程庆红,他是想赚钱,赚够了钱,就有底气和程庆红说自己的想法,现在他还不敢。
魏茗玉想了想,道:“你想做生意吗?我们可以一起,我想开家服装店,从广东那边进货,运到F市,赚差价。”
那时国内刚刚开放经济没有多少年,大多数还穿着土气的衣服,很少有人能像魏茗玉这样穿得光鲜亮丽,她穿的衣服就都是从沿海地区买的,有洋货,也有本地的服装厂模仿国外做的时装。但是她每次买衣服都要去外地,很麻烦,心想为什么不自己开家店,还能赚钱。
正好,江渠可以当个苦力,从中间运货买卖,她只需要投资就好。
江渠听了魏茗玉的点子,也觉得这个想法好极了,他为什么想不到,于是果断答应了:“好!”
程庆红是个淡然的人,听魏茗玉和江渠两人商量做生意,她自己没啥兴趣,于是笑着说道:“臭小子,和茗玉赚了钱记得请我吃饭。”
“没问题,请吃最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