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莱佯装生气:“没有就是没有,您别催我。”
程庆红摇摇头:“你这孩子,说不得,说了就生气。”
江莱赶紧陪笑,捏捏程庆红的肩示好。不过她也没说谎,外科医生一年到头都不分昼夜地在做手术,压根没时间陪对象。虽然她长得眉清目秀,还是高知分子,但很少有人受得了她拼命工作得连约会吃个饭的时间都没有。更重要的,江莱严格奉行丁克主义,男的一听她是丁克主义准跑路,长得再好看不能改良基因都白搭。
母女俩有说有笑,外头突然有人敲起门来。程庆红擦擦手上的水,赶忙去开了门,来人是隔壁院子的蔡阿姨。
程庆红问:“老蔡,出啥事儿了?看你这慌的……”
蔡阿姨摆摆手,眉头紧皱着:“李老太太,昨儿夜里没了。”
“……”
事情出得急,程庆红和江莱都没有反应过来。程庆红不敢相信一向身体健康的李老太太会突发脑溢血没了,老太太前两天才给她送了一盘豌豆,怎么会没了?
江莱一时也难以接受,小时候她和姐姐去上学,老太太经常在路边冲她们招手示意她们,然后给她和姐姐一人一块糖果,那时候大家都穷,糖果是很难得的东西。
作为多年的邻居,程庆红和江莱有必要跟着蔡阿姨去李老太太家里一趟。李老太太的小女儿和女婿连夜赶回了岑家老院,大儿子却不在,听说是在外地出差暂时离不开。
程庆红低声跟江莱说:“这儿子也不知道怎么当的,亲妈走了还不知道回家。”
江莱拉住她:“嘘,妈,你少说两句。”
正说着话,江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回头去看,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年轻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江莱愣了神,她没想到多年之后会以这种方式再见到岑谬。
自从十年前岑谬和家里决裂出走后,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没有再回过胡同。关于她的传言很多,有人说见到她坐在一辆价值不菲的豪车里,可能是被包养了,也有人说她混进了黑社会,做了大佬的女人。江莱对这种传言都一笑置之。
岑谬冷着一张脸,径直走向老太太的卧房,再出来时脸还是冷着,只有眼眶微微发红,不细心看还不能发现。她抱臂坐在木椅上,浑然不觉有外人在场,语气不善地质问姑妈岑玉珍:“脑溢血?我不记得奶奶体检的时候有这方面的毛病啊,姑妈,你最近手里头好像缺钱……”
岑玉珍脸色变了:“岑谬,你什么意思?我难道还会为了钱害我妈?你这个白眼狼,出了岑家大门就没回来过,还好意思质问我?”
岑谬冷道:“没什么意思,奶奶的意外保险挺贵的,她出事了你们能拿不少钱,恭喜恭喜。另外,我已经通知法医来了,想证明清白就老实待客厅等法医检查结果吧。”
岑谬的姑父看不下去,插嘴道:“岑谬,你姑姑再怎么缺钱也不会对你奶奶做什么的,那还是人吗?你别在外面混久了,就觉得所有人都这么阴暗,这里还有街坊邻居在呢,你说话要负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