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鲜少在床第间一本正经地说起朝政之事,这样一说,君琂也被她弄糊涂了。卫长宁聪明,君琂知晓,见她这么正经,不由垂眸,显然卫长宁猜出这件事的谋划。
床榻上光色十分好,卫长宁一凑近,就能看到君琂瞳孔深处的波澜,她心中不定,这样踌蹴的先生很少见,
她微笑,道:“先生沉默就是默认了,我不生气的。”
君琂抿紧唇角,抬眸望着她:“你怎地一点都不生气。”
“我为何要生气?先生筹谋是为了你我两人,我若生气便是不识好歹,先生觉得你的阿齐是不识好歹的人?”卫长宁温柔脉脉的眼里更有浓浓笑意,怎么也散不去。
一句你的阿齐,打散君琂的心防,她无奈道:“我以为你会气恼。”
“我是耳根子软,但也看人,先生说的,我会听;旁人说什么都不管用的。”卫长宁倾身亲吻她的唇,认真道:“太后确实说了你威胁她,她很气恼,又偏偏无可奈何,想让我直接将相位予蒋怀,我没有同意,她就赶我走了,我很配合你演戏。”
君琂被逗笑了,这才敢正视卫长宁,轻声道:“太后不会这么快妥协。”
“此事不急,待蔺锡堂真的退了再说,蒋怀那里必然也会有动作的,在最后的关头,会有人妥协的。”卫长宁笑说。
君琂还想说什么,卫长宁双手沿着她的肩膀滑下,眸色璀璨,她何意,君琂也明白的。
卫长宁歪头望着君琂,唇角弯弯,手不自觉触及她的衣带,轻轻扯开,肩上寝衣顺势滑落,露出如雪般的肌肤,柔腻温软。
她看得兴奋,君琂羞涩,将自己寝衣整理好。卫长宁按住她的手,碰着她的额头:“长夜漫漫,今夜除夕要守夜的,我们不睡了。”
君琂不明白她的意思,都已上榻,怎地不睡了?她紧张而无措。
她这里不解,卫长宁已将她寝衣都脱下,长夜漫漫,她不急。
起先不解卫长宁的话意,欢好半夜后,便明白了,只是那时已晚了。
不知何故,君琂心中总有个疑问,卫长宁当真只看了第一页她睡得朦胧,身子酸软,觉得卫长宁于床笫之间愈发熟练了,竟摆弄她一整夜,天明时才阖眼睡去,想着醒来时问一问。
初一这日,无人敢来打扰帝后,卫长宁见君琂睡得熟,就没有吵醒她,自己去永安宫给太后请安。
太后病了,起初不知,现在知晓也要日日过来看看。入殿后,她依旧言笑晏晏,没有将昨日被赶走的事放在自己心上,殷勤地在太后面前转悠。
喂药,擦拭,样样都做的很熟练。
太后奇怪,问她为何这般熟练。
卫长宁想了想,诚实道:“皇后不舒服的时候,学来的。”
怎么学来的,不用她说,太后也明白,她不知该恼恨卫长宁的诚实,还是恼恨她的殷勤。她顿时累了,也无意说话,道:“皇帝回去吧。”
太后又开始赶人了。卫长宁不计较又被赶出永安宫,恭谨地行过一礼,就带人回长秋宫。
她回来,君琂还没醒。卫长宁走进去的时候,发现她呼吸深沉,想必真的很累,给她掖好被子,轻轻退出去。
皇后没有醒,皇帝一人形单影只,让人去搬了奏疏过来,正好将今日呈上的奏疏都看过。虽说休沐,但案头还有许多奏疏,百官过年,皇帝还需批阅奏疏,六部也要运转。
看了半个时辰,殿内似有响动,卫长宁撂下笔,拔腿就跑过去。
君琂方睁眼,翻过身子就看到眼前的人,下意识问道:“是何时辰?”
“刚过午时,先生要起吗?”卫长宁话说得几位正经,手却不安分地伸进被下。
君琂本有几分迷惑,摸到她冰冷的手,身子震了一下,攥着她的手腕,不怪反心疼:“手怎地这么凉,去外面也不知添些衣裳。”
卫长宁被她握着手,只得半蹲下来,回道:“方才你未醒,我去给太后请安,回来看奏疏的,我的手不凉,是你在被窝里待久了,自然就很热。”
这么一说,君琂就松开她的手,觉得疲惫,懒懒地,不想动。
卫长宁趁机道:“先生,还累吗?我替你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