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及香囊一事,卫长宁立即想起自己的香囊,忙道:“先生,你将我的香囊藏起来,未曾还我呢。”
君琂笑了笑,打马就走,卫长宁立即追过去。
入长安城后,未免被人认出来,两人换作马车,卫长宁在君琂袖袋里翻找,里面空无一物,她垂眸道:“先生藏哪里去了?”
“在府上。”君琂静静望着她急迫的样子,眸中似有感慨,没有再说话。
卫长宁觉得先生有时不讲理,比她厉害多了,她丧气道:“先生不可耍无赖的。”
“我并非不给你,你自己去府上也不记得去拿,怎地又怪我。”君琂捏捏她耷拉的眉眼,整个人无精打采,那枚钥匙究竟是锁何物的?
两人各怀心思,待至宫门口的时候,长安令紧急求见皇帝。
卫长宁掀开一角车帘,挡住君琂的身子,唤住长安令:“卿有何事?”
长安城内的治安归长安令,官小任务重,头顶都是高官显贵,他见到皇帝,忙道:“陛下,归来酒肆里沐郎将与容湛大人打起来了,不可开交,闹到臣的府衙,臣着实不知怎么处理。”
卫长宁放下车帘,高声道:“他们不要颜面,朕还要,将人打发回去,谁要理的,到朕御前来要。”
一句话安了长安令的心,他忙回府衙去处理。
车里的卫长宁弯弯唇角,笑得伏在君琂膝盖上,不用猜也知是容湛被打,沐柯可不是随意挨打的人。
她笑得开怀,君琂也被她的情绪感染,方才长安令说的话,也十分清楚,难怪今日遇到沐柯喜气洋洋出府,她垂眸凝视卫长宁的笑颜:“你做的?”
“也不是,我只是晓得沐柯要去归来酒肆,就让师兄拖着容湛一道,后面的事,就不知晓了,沐芷很聪明,晓得这是个机会,约莫就闹大了。”卫长宁笑弯了眼睛,躺在君琂腿上,觉得通身都十分舒服。
君琂觉得她孩子脾气,私下的事私下解决,没有涉及朝政也是不错的处理方法,无伤大雅,也能让容湛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马车在寝宫外停下,卫长宁下车,吩咐人将猎来的野兔给太后送去,自己留了一些,让人清洗干净送回来。
往太后那里送去,等于告诉她,皇帝与太傅今日出城狩猎。
君琂看着她洋洋得意的样子,顿时不知说什么好,太后那里见到野兔,又得气一阵,她非要搅得人人都不得安宁。
她使了眼色,让林璇悄悄将人截住。
不知怎地,这次卫长宁变聪明了,看见君琂神色不对,林璇又要走,忙道:“林璇,你留下。”
林璇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卫长宁不管她,牵着君琂的手就回殿,见她一身灰尘,就好意道:“先生去沐浴,我让尚宫局也给你做了几身衣裳,正好可以换洗。”
君琂从城外回来,满身灰尘,闻言也不去拒绝,先去沐浴。等她走了之后,卫长宁看向林璇,问道:“太傅刚刚让你去哪里?”
林璇垂首,不敢说话。
卫长宁也不与她计较,自己也想去沐浴换身衣衫,还未转身的时候,韩元过来了。
说的还是归来酒肆醉酒打架一事,韩元与长安令不同,他将事情具体说与皇帝听,又夸一句:“容夫人真是大气,那般时候竟还想着给容湛纳妾。”
这时君琂不在,卫长宁也不忍着了,沐芷的心思真不浅了,当众一说,旁人只当容湛不举,府里正妻妾室都不去碰,必然不正常。
在人前不好失礼,卫长宁笑后就坐得端正,看向韩元:“在场有哪些朝臣,容湛与沐柯罚一年俸禄,其余在场的罚半年。”
韩元不知所有事情都是皇帝暗中安排的,事情闹得这么大,朝廷也丢了面子,皇帝不罚也没有颜面,简单罚些俸禄也是使然。
他领命去传旨,君琂还未曾出来的,有人去宫门口敲响了惊天鼓。
韩元方到宫门口,就瞧见一身诰命服的沐芷在那里敲鼓,惊得他差点从马上摔下来,从马上爬下来后,去劝沐芷:“容夫人且消消气,此事不算大事,没必要闹到御前。”
沐芷神色阴沉,依旧敲响鼓声,一面道:“太后赐婚,容湛休妻,我不过想讨公道罢了。”
韩元惊得说话都不利索:“容、他敢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