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妳不陌生!」陈火木顿了顿,「名字叫做姜治炜!是警方被派遣到严瑞洋身边臥底的警员!」
小姜居然是警察!知悉这一点的她已经很讶异,而在搭车途中,陈火木更向她指出她与赵邦华偷情的事实;作为严瑞洋唆使的共犯,赵邦华已经被带回刑事组作侦讯。
「所以你们现在已经掌握到我丈夫的罪证了吗?」张敏敏脸色苍白,尽管陈火木指证历历,但在没实际听到赵邦华的说法,或是看到更多实际物证之前,她怎样也无法相信陈火木口中那名犯罪者,就是躺在她身边共枕多年的丈夫严瑞洋!
「我们正在积极找寻他的下落!严夫人,如果妳知道他可能藏匿的地点,务必告诉我们!」
她撇开头,「我什么都不知道!」
陈火木差点就想发作,但在紧急接到周增祥的指示后,他方向盘一打,转而带着她到医院去与汤英理碰面。
「你们要带我去哪?」这里不是医院吗?
「这里有夫人妳想看到的证据……证明妳丈夫严瑞洋犯下很多起凶杀案件的证据!」
踏进医院,张敏敏刻意戴起墨镜遮掩脸容——拜最近时常与赵邦华碰面之赐,她的墨镜、口罩几乎从不离身。
在警员的引导下,张敏敏来到急诊室一处病床旁边。
床上躺着一名穿着黑色洋装,头部与肩膀等处都经过包扎的女人,她戴着无框圆形眼镜,即便额头扎著绷带,她的容貌依然漂亮,娃娃脸让人猜不到她的年龄;张敏敏甚至觉得她应该不满三十岁。
「感谢妳特地过来医院与我碰面,张小姐。」
张敏敏特別注意到她喊自己的称谓;她推了推眼镜,「时间有限,所以容许我省略自我介绍;妳还记得前天晚上妳与赵先生约会的时候,赵先生曾经提到过,严瑞洋取消同学会,去跟一名女性碰面的对话吗?」她扬起食指,「赵先生强调严瑞洋跟她是第一次碰面,而且询问赵先生有关送礼的意见。」
「嗯,我记得!」张敏敏摘下墨镜,旁边的警员推了一张座椅给她;但她嫌医院的椅子脏,没有坐下。
「我就是严瑞洋『送礼』的对象。」
「啊?」她瞠目;而汤英理拿出手机。
「这里有证据;这是严瑞洋特別留给我的钢笔,妳认得这支笔吗?」
张敏敏接过手机察看,她颤抖著咬唇,「我看过!这笔有很多,我陪他跟重要客户碰面的时候,他都送这支笔!」
「妳看过就好办了;靖琳?」
「不好意思,张小姐。」张敏敏猛然回头,发现一名蓄著长马尾的女警就站在另一张病床旁边!「妳老公前天晚上入侵了我跟汤小姐共同居住的公寓,破坏了落地窗,甚至差点出手强暴了汤小姐;我及时赶回阻止了,而且看见了他身穿黑色外套、头戴兜帽的样子!这些是现场照片。」
一张张现场照片自面前滑过,令张敏敏应接不暇,随后她们又针对昨天汤智超遇害,警方在案发现场找到了严瑞洋的血迹采集样本。DNA鉴定比对结果已经出炉,望着那相符程度达99.97%的数据。张敏敏震慑得说不出话来!
「接着是今天所发生的事件,警方下午在妳们家,也就是別墅外头做埋伏,紧接着地下室前后冒出两辆车,这两辆妳想必都不陌生。」一是严瑞洋的加长型轿车,另一辆则是情夫赵邦华的银色高级轿车。
「开加长型轿车,负责引开所有警员的是赵邦华,他现在正在赶来医院的路上;另一辆车却是由严瑞洋驾驶的,上头极有可能载着已被识破身分的姜警官,我与周警官两人一路尾随,在下山之后车速过快失控,所以我们才会因而负伤,同时也追丟了严瑞洋所驾驶的银色轿车。」
她们指证历历,让张敏敏开始对严瑞洋的信心产生动摇!
「所以……妳们这是要我承认自己跟一名杀人凶手结婚吗?」
英理温声解释,「不,这说明了严瑞洋欺瞒的功夫做得多么扎实;毫不知情的妳也跟我们一样,都仅是受害者罢了。」
聆听的靖琳忍不住在心底讚叹,就一句话,把张敏敏从严瑞洋的夫人身分,拉成了遭到欺瞒的被害人——就跟她们的立场是一样的!
「就像妳讲的……」张敏敏哽咽,「我只是个毫不知情的被害人而已!那妳们现在塞这么多所谓的『证据』给我,到底有什么目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呀!」
「因为我们现在急需要妳的协助。」英理以手势邀请她坐下,「张小姐,可以告诉我,妳还爱着严瑞洋吗?」
张敏敏拧著鼻尖,她接过靖琳递来的面纸落座,无助地低下头,「我……我不知道!」
「如果妳对他还抱持有一丝一毫的爱意,身为多重事件的被害者家属以及当事人的我,能够现在就告诉妳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张敏敏立刻抬起头来,而靖琳轻柔的伸手环住英理。「我没事……」英理全程保持平静,她凝望着张敏敏,说:「而妳所能帮助警方的非常简单;请妳现在试着回忆一下,回忆妳曾经与严瑞洋到过的地方,想想他到底还有在哪里置产、越是常去,或偏远、隐密的位置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