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齐撤离;等到上了车,她拨通与吴健雄的电话。
「东西拿到了……那老头果然留一手!」
身为调查官,即便曾经效忠于党,但难保他不会如同之前的某些「先例」一样遭到清算,为了自保,他留了一份当时的调查纪录。
对她来说,这份纪录,就是魏毓民身为加害者的珍贵证据!
『拿到就好,没有人在跟吧?』
「我没这么不小心!」
『哈,也是……』很快收了线,李月娇稍微审阅这份手写纪录,包括何年何月审问谁、如何刑求,又政治犯们在调查局的胁迫下说了些什么,都记录详实。
魏毓民写了一手好字,只可惜字里行间纪录的,全是刑求者的血泪。
视线忽地模糊起来,她揉著眼,脑海间隐约忆起一个女人的凝视。
女人趴臥在床上承受无情的凌辱,她不叫不喊,只是瞪着李月娇做出最狠厉的控诉。
那双眼,李月娇永远也忘不了。
*
分局员警已经拉起封锁线,几辆刑事组公务车纷纷停在房子外头。
已经有记者陆续抵达;方子骏皱著眉,带着专案小组成员进入案发现场。
「开始蒐证,无论如何一定要尽快厘清凶手的身分!」
汤英理戴起橡胶手套,环顾室内一周。
「老师!我先进去看看尸体。」
「嗯,我随后就过去。」她托腮,手套不经意抹过嘴唇,留下浅浅的玫瑰色印渍。
「分局员警有谁进入现场?」简铭贵拿出笔记本作记,「都有穿戴鞋套吗?有啊……」
地上明显留下两串运动鞋痕迹,依照尺寸来看,都是男人的可能性很高。
「现场没有留下指纹!包括这些被搜出来的地方都是。」
「我知道了。」
保险箱被打开,显然歹徒已经得逞;英理张望这些被搜寻过的痕迹,发现包括CD盒、书籍等都只有最外侧被扒乱,歹徒并未仔细搜索,反而更像只是做个样子。
「现金、洋酒没被拿走……」
方子骏答道:「现场并未遗失任何财物!」
「那结果大概很明显了。」她走进房间,分局鉴识人员正在拍摄尸体照片,陶谦雅则针对额头上的弹痕做详细检查。
「死者生前曾遭到胁迫凌迟,致命伤就是额头上的枪伤……从血迹来看……这里是第一现场。」
英理弯下腰检查空空如也的保险箱。「报案人是在这里打扫多年的清洁工;她知道这里面装了什么吗?」
「她说不知道,也不敢问!」
保险箱就在床边,肯定是极为重要的东西。会是财物吗?
从现场的情况来看,歹徒的凌迟手段下手果决且非常残忍,割下的手指断口俐落,几乎可说毫无迟疑。「能下手这么干净,很明显经过一定的训练或经验……」是为了逼问出保险箱的密码而凌迟被害人的吧?
「老师,妳来看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