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罐擊中桶子裡一只塑膠袋,發出清脆碰撞聲。「咦?這袋子……」好像是戴憶澄之前拿的。
施郁馨瞬間起了好奇心,伸手去碰,袋子裡的東西是硬的,摸起來像是……透明沙拉碗!
她下定決心打開,果然是那個碗!
「該不會……真的是學姊?」
*
推著換藥車,戴憶澄熟練的替患者更換點滴,並調節好流速。
心臟病發。
醫師的研判果然符合她的預期,而剩餘的生菜沙拉已經被她丟進廁所沖掉了,一點痕跡都沒留下來;但在這一連串看似完美無瑕的行動間,隱藏著一個微小卻可能致命的瑕疵。
那個九房的小女孩為何會出現在那裡?
之前自ICU移轉過來時曾幫了她大忙,沒想到竟在這緊要關頭壞事。
她看見了多少?
如果只是單純的目擊還不足為懼,畢竟大人通常不會在意小孩的證詞。
但那女刑警可不是普通人。
幸叩氖牵裉鞗]來。湯英理也是。
無巧不巧,今晚那小女孩獨自過夜。她的父母親八點多特地到護理站通知了。
對孩子下手不符合她的原則,畢竟他們往後的人生仍大有可為。
但為了預防萬一,戴憶澄只能向葛如萱說抱歉;她好不容易換來的自由,一不小心可能要就此消失,她不能冒這樣的風險。
推開九號病房,C床床頭還開著小燈,其餘兩床燈都關了,窗簾也是拉上的。戴憶澄悄悄拉開A床窗簾,確認葛如萱睡得正熟。
戴著手套的右手伸進口袋,拿出事先準備妥當的針筒。
不會有任何痛苦的。她心想,拔除針頭套,正準備施打之際,後背處卻突然遭到一記劇烈重擊!
針筒被甩了出去,她慘叫,頭先撞到置物櫃後猛烈著地!鼻腔瞬間滲入了血的味道!
「不要妄動!把手放在背後!」
脊椎上的壓力告訴她,來者是玩真的!戴憶澄雙手背到身後,冰冷的金屬迅速將她手腕圈住!
九號房的病患、家屬,包括葛如萱全都被這動靜驚醒了;大燈被打開,她也被周靖琳拉了起來。
「妳想對如萱做什麼?」靖琳用力揪住她的衣領,「是不是擔心自己下毒被查出來,所以打算殺人滅口!」
「不!我沒有……那、那是營養針!」她辯解道。
「欸,是嗎?」
疑惑又輕快的嗓音介入,一身黑色長裙洋裝的女人踩著高跟鞋踏入病房,拾起針頭已經歪掉的針筒。「如果是營養針,就算直接注射到妳體內,妳也一定會安然無事嘍?」
玫瑰色的嘴唇上揚,湯英理把針頭送近戴憶澄脖頸,而她身體明顯一縮。
「妳心裡一定在想,只要解決葛如萱這唯一的目擊者,就能安然脫罪對吧?多虧如萱的證詞,第三位被害人的死因才能夠被查明……」湯英理收回針筒,「是顛茄吧?」
戴憶澄瞳孔忽地放大,她別開頭。
「妳用顛茄漿果作了一道毒沙拉,再藉著她的病史使人誤以為她死於心臟病發?真是巧妙!若不是目擊證詞,妳差一點就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