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梦多的人,但是今晚不知道怎的,就做了个梦。
梦,和溧阳有关——这对我来说是司空见惯的情况,美梦、噩梦,都脱不了那个人——我这次是梦到和溧阳一齐,在市集上闲逛,她看中了一对镯子,我正要掏钱,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一个人,按住我就要抢我的钱,我猝不及防被按在了地上,怎么挣扎都动不了。
或许是梦里太使力,我竟然把自己晃醒了。
“公子这么用力,莫不是想挣脱?”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带着戏谑的脸。
“呃,明月。”我有点发愣,扭头看看窗外,天已经黑了啊,怎么她这会儿回来了,“你怎么不在宫里过夜,这么晚了还回来做甚?”
“公子却是不想明月回来?”她嗔怪的看了我一眼,走到窗边,把窗关好,“虽然是夏天,但是开着窗还是容易着凉。”
我赶紧扭头否认,“不是不是,陛下的身子怎么样了?”
“唉。”她本来还算轻松的表情微微一滞,“还不就和以前差不多,方才扶进后面不久便醒了,但是太医说虚亏太甚,怕是不好补。”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她,“陛下服用丹药的事情你可知道?”
溧阳大惊失色,“父皇服用丹药?怎么可能?他一向对方士之徒嗤之以鼻的。公子是从哪儿得知的?”
看溧阳这样说,我更觉朱瑱咏有点不可思议,明知道这种东西一定是骗人的,为什么还亲身尝试……
“是师兄告诉我的。”我实话实说,“我实在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的这件事情,但是照他神态以及平日所为,恐怕有七八成是真的。”
“此事事关重大,公子有没有问过太子?”她的神色完全可以用“凝重”来形容。
“我过几日去问问他。”我叹了口气,丹药这种东西,真是碰不得,好好一个人,竟能这样毁了。
好吧,以朱瑱咏先前的状况来说,算不算好好一个人也值得商榷啊……
“唉。”溧阳长叹了一口气,“公子,早些歇下吧。”
“嗯。”我伸手把她拽进窄小的软榻上,“就别回落星阁了,晚上风大,我会着凉。”
“公子真会找借口。”她点了点我的额头,“睡吧。”
一觉醒来,却得知今天的早朝停了,到了时辰直接去门下省报道即可,想想我平日都是一个木桩子,索性让人告了假,一直睡到日上三竿好了。
但是没睡多久,我就被一阵哔哩吧啦的声音吵醒了。
“公主殿下,吴王殿下派来的人在外头,让您快些进宫去。”外头小丫鬟彩霞焦急的拍着门。
“我马上就来。”溧阳虽然称不上贪睡,至少没我嗜睡,但是嫁我之后越来越合并同类项了。溧阳坐了起来,对着外头说了一句,俯□轻吻了一下我的眉毛,“公子,再歇一会儿吧,这会儿让明月进宫,怕是有事。”
我撑着身子坐起来,“你进宫去,我还睡什么,我帮你把头发盘了吧。”
折腾了一会儿,她又换了繁琐的衣服,我赤着脚站在地上,头发散乱,看着她穿戴整齐,感觉就和穿越一般。
“今晚我尽量回府,公子若是累了就先歇下吧。”她匆匆往外走。
“嗯。”我赤着脚看着她出门,低头看看自己的小衫,还是再躺一会儿吧。
但是我的屁股刚挨到床沿,拍门声又响了起来。
“公子,公子。”这回换成了庄子云。
干毛,老子好不容易在书房睡一宿,也不让人安静,“说。”
“有一位三公子,送了个条儿给您。”庄子云在外头回答。
“嗯,等一会儿。”再怎么着我也不能在下人面前这种形象啊,简单盘了个发髻,穿上鞋子和束胸(真苦逼),“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