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露骨的情话,厚脸皮如我也跟着脸红了,“早知……我便不瞒着了。”
“公子还说,明月都说了不怨,你竟还拖着,公子要是再不说,等我拆穿你,看你怎的下台。”她横了我一眼,“这屋顶风大,公子穿的单薄,不如先下去,叫人熬了姜汤送来。”
我本来不想下去,但是看她穿的也不多,只好答应了。
把这么多年保守的秘密说了出去,自己竟然轻松了很多。
“公子为何要做男装打扮?”
临睡前,躺在床上,溧阳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看来她也憋了很久吧,嘿嘿,得意。
我组织了一下语言,把事情完整的说了出来,和之前给她讲的,我父母的事情,正好拼成了一整块,严丝合缝,就像我到目前近二十年的人生,滴水不漏。
溧阳一直没有说话,很久,久到我都要睡着了。
“庄陆。”她没有再叫我公子,而是直接的叫了名字。
这个时候就忍不住再怨恨我的父亲,若是我的名字是两个字,也许她会叫的更亲昵点。
“嗯?”我从鼻子里发出一个音节表示我还没有睡,其实很困了。
“这些年,很苦吧。”她把手放在我的额头上,“看你总皱眉呢。”
我是有个不太好的习惯,就是一想事情就要皱眉,可是看看太子那帮人,我不得不无时无刻都在想事情,所以都快有皱纹了。
她的手热的我有点晕眩,“我的父亲犯下的罪孽,自然要我来还。他亏欠庄氏的,父债子偿。”
“可你分明就不是儿子啊。”她也在皱眉了,都说我的习惯不好,自己还这样。
“别皱眉,会有皱纹,像我一样。”我把她的皱纹按平,她的额头很滑,像绸缎一样,“父债女偿也是应该的。”
“你这般,叫人如何不疼惜。”她摇摇头,把我的手移开,“睡罢,明日可不是休假。”
残酷的现实再一次摆在了面前,明天要上班啊,大理寺、大理寺,毛线的大理寺,这年头是哪来的那么多的案子?
“唉,要是能告假就好了。”
“少想那些有的没的。”她又敲我头。
看来这世界上很多人就是这样,不能混熟,一旦熟了起来,麻烦跟着就来了,什么河东狮窝里横,全都是这么来的。
我现在跟新婚燕尔差不多吧?为毛还要起个大早来上班……
第二天早上被溧阳叫醒的时候,除了悲痛还是悲痛。
“公子,去晚了苏大人又要说了。”
话说我们的老领导,大理寺少卿苏鑫绝对是我的软肋。
他不是那种成天板着脸的(比如我在东宫的领导老裴)或者是总想着罚你一下的(比如我的师父老杜),而是整天笑眯眯的,声音也很热情的样子。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会让人后背出一阵的冷汗,有种笑面虎的感觉。
更加牛X的是老苏从来不问你为什么告假,只要捎个信儿,想不来就不来,大理寺可谓是三省六部里管的最松的部门,但是就这样,没有人敢告假,全都老老实实的伏案工作。
年初,混混们也要过年,想必今天不会太忙吧。
我每天都抱着这样的期待,但是到了大理寺就会发现,又是失望的一天。
今天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