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的腿不要紧吧。”若心问我。
“嗯,养养就好了,开始觉得无聊,现在也习惯了。”我摊手,“等我好了我们是不是就要成婚了?”
“要不是知道你是并不真是男人,若心怕是要觉得公子要占若心的便宜了。”若心笑着说,“九月公子可就十八了,恐怕这婚礼在九月廿九之前就要成了。”
我的寿辰之前吗?我低头看看我的腿。
“到时自然有办法,”若心嘲笑的看着我,“毕竟公子可是南征的功臣。”
……别寒碜我了。
我捡着南征的事情给若心讲了,把她给逗的笑个不止。
“若心,你可有意中人?”不知怎么的,我觉得若心也该到了婚配的年龄,真就这么嫁了我好像还是不太好啊。
若心瞪了我一眼,“既然已经与公子订了婚约,若心自然知道什么重要一些。再说若心就算有心嫁人,人家岂会要若心这般身份的人?”
好像也对,都给我当了这么多年的童养媳了……我于是又更加的愧疚了一点。
“那就委屈你了。”我带着歉意说。
“委屈谈不上,这样也好,也算自在。”若心拍拍我的肩膀,“倒是公子,本是女儿身,肩上却负了这许多。”
“我生在庄氏,生在大唐,断不能看自己的家国天下为他人所拥。”我看着一池的荷叶,“若心,你说这底下能不能生出莲藕?”
“公子。”若心哭笑不得的看着我,“莲藕必定是有的,等到了时节,你尽可以叫庄子云下去为你捞上来吃。”
我还怕那小子淹死呢!
和若心聊了一会,时间也不早了,又叫来庄子云把我推了回去。
还是家里最好,我在那张陪伴了我将近十八年的床上睡了从去年七月到现在唯一一场安稳觉,不用考虑前景,不用考虑后路……真是快哉。
到了进宫的时候,皇帝还特意派了个太监来推我进宫。当然只是我自己,外祖父已经去了政事堂处理事务。
到了南熏殿的时候,不光是朱瑱咏一个人在,不出意料的,吴王也在他旁边坐着。
“庄陆,好久不见,你倒是晒黑了些,比以前多了些男儿气概啊。”朱瑱咏笑呵呵的对我说。
“陛下谬赞了。”真是一次奇妙的经历,我从来没有试过这么大模大样的坐着见皇帝,还有吴王,拜都不用拜,感觉真是不一样啊不一样。
吴王在旁边插嘴,“父皇,儿臣可是听说了,庄陆在南方可是斩了林百胜的首级,现在南人提到兰陵侯,可是小儿不敢夜啼。”
你骗孙子呢?还小儿不敢夜啼……
“哈哈,那林百胜可是堪与齐逊相比的猛将,庄陆你还真是身手了得。”朱瑱咏又开始大笑。
我后背开始出汗了,“陛下高看臣了,要不是崔都督刚好来救,臣必是死于那林百胜刀下的,便是有崔都督援救,臣都将腿跌成这般……”
“朕可听明乾说了,你这腿伤是因为马儿不驯导致。大唐的男儿可不要畏畏缩缩的,立了功也不敢认啊。”我勒个去,您别给我扣大帽子行么?
“父皇,何必如此严厉呢?”吴王在旁边笑呵呵的做好人,“您此次召见庄陆,不是要宣赏的么。”
朱瑱咏摸着胡子看着我,“这样说倒也不错,庄陆,你给朕数数你的战功。”
……我该说什么?“臣不敢。”
“也罢,年纪小小就和庄信一般圆滑,真是好生无趣。”您的意思是您要逗逗我的么?“明恪,把早上中书舍人拟的旨给庄陆宣了。庄陆,朕许你不跪,坐着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