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泄分很多种，有的人喜欢大喊，喊到声音嘶哑；有的人喜欢大笑，笑到流泪；有的人喜欢大哭，哭到睡着；还有的人，不知道自己适合哪种方式，所以选择买醉，麻醉自己，莫韵寒就属于最后一种。她不能大喊，那样太没修养；她不能大笑，那样太过虚伪；她不能大哭，那样太过脆弱；她只有买醉，她唯有麻醉自己。

孙梦溪扶着莫韵寒，进入下一个目标——重返田子坊。

莫韵寒执意要去酒吧坐上一坐，再去喝一杯伏特加，孙梦溪只是点上一杯芒果汁，她需要保持相对的情形，她有种莫名的责任系于心间，她有责任保护莫韵寒的安全。

莫韵寒喝着酒，什么也不说，一杯又一杯，直到趴在吧台不动了。孙梦溪找调酒师结了电话，打给阿杰叫他前来救驾。

回酒店的路上，莫韵寒吵吵着头疼，孙梦溪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莫韵寒闭着眼，靠着孙梦溪的肩，嘴里还轻轻的说着，“忘了今天，别回头。”

“嗯。”孙梦溪应着，她的心像是被老鼠啃食一般。

“有机会我补给你一个田子坊的旅行。”提出条件，就要有所付出，这是莫韵寒的风格。

“好。”孙梦溪应着。

“这是我们的约定……”莫韵寒说完，沉沉的睡了过去。

当晚，孙梦溪把莫韵寒送回套间，帮她换了睡衣，盖好被子，看她睡安稳了，才打开那副油画，静静地看。油画画的很细，轻轻的抚摸，画中人的发丝都可以清晰的数出来，清澈的明眸，甜美的微笑，这就是莫韵寒纯真的时刻吧，她又经历过什么呢，为什么会如此悲伤？孙梦溪自问着，然后摇摇头，自嘲的笑了笑，她何必如此在意这与她无关的事，庸人自扰。拿起油画，翻过来放到盒子里，孙梦溪迟疑了一下，这个装裱的工匠还真是粗心，这都没有别好，孙梦溪把相框轻轻地卸开，准备重新再裱一下，刚一拆开里面调出来了一张卡片，孙梦溪拾起来看了看，又把它放回原处，合上相框。

“渴。”莫韵寒迷迷糊糊的说着，孙梦溪赶紧放下手里的画框，倒了一杯温水递给莫韵寒。莫韵寒闭着眼，接过杯子，喝着，喝完了继续睡。孙梦溪用纸巾擦了擦莫韵寒嘴角的水迹，看着莫韵寒，就像是欣赏一件美术品，如此娇小的公主，该有人好好疼好好爱才是。大概是酒劲儿上来了，孙梦溪从柜子里扯出一床被子，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这一夜孙梦溪睡得并不踏实，莫韵寒偶尔会要水喝，又经常起夜，直到天蒙蒙亮了，孙梦溪才得以踏踏实实的睡一会儿，好景不长，浴室的水声吵醒了这个刚入眠不久的年轻人。

孙梦溪揉揉眼睛，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七点了，准备回自己房间换身衣服，投入新的工作。她把被子折好，放进柜子，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往外走着。

“你怎么在这？”莫韵寒挂着浴巾，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

“哦，昨晚上”，孙梦溪想起来莫韵寒让她忘记，那也就是说莫女王并不想提起，“我也忘了。”

“换衣服，楼下等我。”莫韵寒留给孙梦溪一个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