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的摆设虽然不算简陋,但十分俗气,苏颢知道长宁定然不喜欢,便在心里想着如何改造一下才好。
却听长宁忽地说道,“走的那天,母后已病了多日,我也没去看她修罗武神。”
“母后病了?”苏颢觉得心疼,“你怎么不告诉我,就算你不去,我也要去看看。”
长宁目光悠远,似在回忆,“母后自从得知你遇袭受伤后身子就一直不大好,后来又听父皇说要派你我到前线与楚军交锋,便卧床不起。”
苏颢颇有悔意,“我只顾自己‘昏迷’半个月,也不曾想过母后和皇祖母的感受。”
“那是我的意思,又不是你的错,”长宁收回心神,“再说母后的病并非全因心疼我们,多半还是担心没有你我左右支持,太子会储位不保、王贵妃又出妖蛾子来夺她的正宫之位。”
苏颢笑道,“太子也是母后生的,自然要疼,母后为自己打算,更没有错的了。”
“怪不得母后疼你,”长宁半晌不出声,忽尔悠悠地道,“你这女婿确实值得疼。”
女婿……殿下竟会说这样的话……?
苏颢看向长宁,却见长宁嫣然一笑,苏颢不看则已,一看之下魂魄恍恍然化烟成雾,耳中惺然一响,遂不知有此身矣。
“咳咳,”长宁咳嗽两声,招回苏颢的魂来,一脸正色道,“几天也没说这么多话,一下子累得饿了。”
“我、我,”苏颢结结巴巴道,“我、我这就去让下面准备饭菜。”说完走了出去,仓皇间打落一只梅瓶,发出“哗啦”的声响,窘的一张脸霎时红尽。
“楚军那边动静如何?”
第二天下午苏颢在江峻及众将士的陪同下到黄河岸边察看敌情,回来后长宁问道。
苏颢一边脱下头盔放到桌上一边道,“帐篷连天,军士照常巡逻,没有任何异常举动。”停了停又道,“以前楚军每次试图渡河,齐军便箭羽火铳齐发,楚军伤亡惨重,到了河中心又被迫折回。没有更好的渡河方法之前,他们应该不会再轻易冒险了。”
长宁听了点点头,低眉若有所思,不再说话。
苏颢看着长宁,想了想道,“其实在我看来,殿下和玄雪师姐对阵这件事没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