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的搭头。”我边说边往前走,“姐姐,我抱着两大束花,很累的。能进去坐下再说吗?”
她看看我,又看了看后面落魄的文唐僧,似乎动了恻隐之心,直起身子退开一步:“进来吧。”
我从她身边擦肩而过,轮到文唐僧的时候,她眼睛望着许蔚,跨了几次脚,都战战兢兢的缩了回去,就好像门口那半米不到的距离,比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还要艰难。我在茶几上放下花,气定神闲的坐下来看着她们:两两相持,四目相对,一个清冷,一个委屈。半晌,许蔚转身往里走,文唐僧终于大汗淋漓的也进了屋。我心里一喜,有门儿!
“说吧,为什么送这些东西来?”许蔚绕过我坐的小沙发,端坐在旁边的长沙发上。
我马上瞟一眼文唐僧,旁边空了那么大的位置,你还不快去!谁知一瞥之下,顿时愕然,文唐僧同学此刻完全没有了平时多动症的症状,呆若木鸡的站在茶几前,傻傻的看着许蔚,连身上的行李包都忘了放下来。
“咳!”我重重的咳嗽一声,“其实也没什么,我今天在家里大扫除,扫出这些东西,管家说是从你这儿搬去的,我就给你送回来了。”
许蔚连眼睛都没抬:“都是用不上的东西了,还是劳驾你帮我带出去扔了吧。”
“啪嗒。”文唐僧肩膀上的两个行李包一起掉了下来,我赶紧跳起来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她压到许蔚脚边:“许蔚,垃圾我帮你扔了,没问题。但是这个人你可不能不管。”
“我为什么要管她?她不是那些垃圾的搭头么?”许蔚故意瞥开视线,却一点都不松口。
我打感情牌:“许蔚,你看看她。她为了恳求你的原谅,天天到你诊所门口,从鸡叫等到鬼叫,鬼叫完了回家,她接着蹲在我们房门口学牲口叫。叫的我们两个不是失眠就是做噩梦。这都不算什么,关键是她自己,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你消得人憔悴。你看她,才多少功夫,已经把自己从光鲜的一品精英,折磨的活脱脱像一只被饿脱毛的猴子,你……”
“喂,喂,”一直呆傻状的文唐僧,突然回了魂,“能换个比喻吗?”
我一巴掌拍上去,“你拆什么台啊?”
她又转过头来:“那没毛猴也太难看了。”
我连拍死她的心都有了:“这时候你还有心情计较这个?”
“呜呜~~你别拍了,疼~~”话虽这么说,她却仍然扭着头,“就是难看嘛。”
我瞪着她:“你……”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要演戏,至少也配合的好一点再登台吧?”许蔚脸上的怜惜之情,在我们无谓的争吵之中,消失的干干净净,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文唐僧,“我倒是没看出消瘦,好像还胖了点呢。”
“那是昨天她喝了一鱼缸的汤,水肿。”
“对,水肿,水肿!”文唐僧终于搞清楚形式了,连连点头附和我。
“呵呵,”许蔚笑着抱起胳膊,交叉在胸前,“晓蓝,看不出你脑子转的还挺快。”
糟糕,她又拿出慈禧姿态了。“我是拿事实说话,”我扒住文唐僧的脑门,指给她看,“你看她的大眼袋,胖的像河马的下巴;再看她的黑眼圈,黑的跟喂了砒霜似的。她都憔悴成这样了,你……”
“什么叫喂了砒霜啊?”不等我说完,文唐僧又神经了,“我的眼袋又怎么跟河马扯上关系了?”
我晕死:“你就不能闭嘴吗?”
文唐僧僵直了脖子,貌似很有理:“我闭嘴,然后让你使劲的埋汰我?”
“埋汰?”我到底是为谁辛苦为谁忙?“这就叫埋汰了?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的埋汰!”
我松开文唐僧,义正词严的望着许蔚:“许蔚,那两袋垃圾我帮你清走。至于这一个,垃圾中的精髓,废物中的极品,我认为不能随便丢出去。”
她饶有兴趣的看着我:“哦?”
我继续我的正义之言:“随便丢出去,太便宜她了!”
文唐僧张大了嘴:“啊?!”
我甩都不甩她:“像这种人渣,就该先千刀万剐,然后鞭尸三天三夜……”
许蔚笑起来:“再丢到深山里去喂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