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手滑了。“源赖光掸了掸手, 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随之而来的是一记重刃,在他堪堪就要身首分离的时候,鬼切的刀突然停了下来。
“放开我。”鬼切说道。
颤抖的刀刃贴在源赖光的颈侧,摩擦出丝丝血痕。从山下赶来支援的阴阳师们掐指念诀,结起一张法阵,将鬼切的身体束缚在原地。
“少主!您没事吧?”
“我当然没事。”
源赖光背着手转过身去,望着山崖下的火海,红瞳眯成一线。只见烈火之中,蓦然腾上一缕雪白烟气,缭绕在他指间。他抬起那只手,放在月色中细细端详。也是在这个时候,鬼切发现,源赖光的无名指上绕了一圈不知是谁的发。那缕雪白烟气似乎想把自己统进无名指的发丝中,却被源赖光粗鲁地扯了出来,抓在手里,几乎要把它捏碎。
“少主,使不得啊!家里的老人们之所以同意您这次行动,就是为了把您上上上上辈子丢在山林里的一缕魂魄抢回来,让您得以做个‘健全人’。”
“没它我反倒更自在些。”源赖光把那缕白色的魂魄丢给身后的阴阳师。“ 老东西们想要的话就给他们。别让我再看见它。”
“是是是……”阴阳师将那缕被源赖光遗弃的魂魄小心地塞进瓶子里。
兜兜转转几百年,不过是一缕魂魄,一声叹息,一场笑话。夜已深沉,明月高悬,鬼切的刀仍横在空中,被血色染红的眼睛里深埋下复杂的情绪。
源赖光抬手抚上鬼切的脸,将他尚未流出眼睑的血泪抹在拇指上,然后至于口中细品一番,清甜混杂着一丝咸涩,竟有着让人回味无穷的味道。源赖光用手凭空画了几道符,鬼切身上的束缚被骤然解开后-一时重心不稳,竟- -头扑进源赖光事先准备好的怀抱之中。冰冷鬼角贴在源赖光的脸庞上,带着觉醒后独有的腥辣气息。
鬼切的身体异常滚烫,似要融化在源赖光的怀抱里。当他用最后一丝理智把自己从源赖光身上撕下来时,已经用光了一身的力气。无法克制的清甜蔓延在坍圮的宫殿上,连周遭的阴阳师们都纷纷掩住口鼻。鬼切的手在腰间摸了一圈,却没能找到要找的事物。
“你在找这个吗?”源赖光掂了掂手中白色的药瓶。“再强的抑制剂对你来说,也是形同虚设了。”
源赖光侧身躲开贴面而来的重刃,刀气斩下- -缕白发,飞散在夜幕里。他劈手夺下鬼切的刀,膝盖在鬼切的腹部用力一顶,用手臂接住了鬼切向前倒下的身体。
”我要杀了你。“鬼切咳出一口鲜血。
“杀了我?以你现在的身体,杀得死我吗?”源赖光挑了挑眉毛,说话时吐出的温热气息包裹在鬼切耳边。他将鬼切打横抱起后继续说道:“不如我来教教你, 以你现在的身体都能为我做些什么。”
这副滚烫的身体,带着令人心潮澎湃的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