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赖光：我急了连我自己都杀

第五章

铁链穿插成一张巨大的蛛网，桎梏住鬼切的身体，他的手低垂着，刀落在月色中，浸着他自己的血。清甜的气息在大殿中四散开来，如浪潮翻涌的花海，但花海之上，却是凌厉的雪光，雪光交织成一片肃杀，吹得落花满地。

“把我的刀……给我。” 每吐出一个音节，铁链就会摩擦着血肉带出一阵剧烈的疼痛。

大殿上的小鬼趁乱拾起那把带血的刀,捧着那把比自己身体还要长的刀，小鬼惶然无措地仰望着鬼切。

“太高……大人。太高了。”

“走上来。”

小鬼的目光向王座上望去，雍容华贵的地毯一路铺展向宫殿的顶端。他必须要走上楼梯，登上高高的王座，才能把刀递到鬼切大人的手中。

然而百鬼之上本就是一个可怖的境地，是他等小鬼无法企及的云端。更何况，废墟之间，薄刃相触时发出的嗡鸣，仿佛紧贴在耳边。望着那两袭身姿矫健、动作敏捷地白衣，又看了看头顶上方深陷囹圈的鬼切大人，小鬼颤抖着缩了缩脖子。随后，他抱紧手中的刀，这把刀成为了他的力量源泉，让他义无反顾地拾阶而上——仿佛带着百鬼最后的希望。

与此同时，肉眼无法辨别的、近乎同样的刀法，化作割破夜色的雪光交织在一起。雪光之中，源赖光明显更胜一筹，他右手持刀，如一只染了血色的白蝶般翩然于废墟之间。

“你，就是我;而我，却不是你。”

鬼医师的身体左侧被划出一道好长的口子，源赖光甩下薄刃上的血。

“可是我有着……有着你没有的记忆!”鬼医师仍旧顽抗着，更多的血如红玛瑙般碎在地上

“有什么用呢?”源赖光冷哼一声。“最后还不是要物归原主。”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本事取回来!”

倏忽间，他将所有的力量注入刀中，凛冽刀气凝结成一道刺骨寒风，吹得一池月光都覆满冰霜。这一刀中，仿佛融入了他毕生执念，在触及源赖光的刀锋时，却破碎成为满地寒光，遗憾而终。

鬼医师手中刀折断成两截，然而他竟反手握住了断刀的刀刃，-击刺入源赖光本就被鬼切重创的伤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