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赖光叹了声气,手指有节奏地敲击在鬼切的名字上,笑着感慨道.“鬼切啊鬼切, 看来你手下百鬼,也不是那么忠诚啊。”

那种眼神,像极了瞄准猎物后蓄势待发的野兽。野兽出击时,往往会一口咬住猎物的喉咙,一击致命。

鬼切打了个喷嚏。做了这么久的鬼,还是头一回连着打了三个喷嚏。鬼不同于人,极少有生病一说,打喷嚏通常是冥冥之中的事。记得他上次打完喷嚏后没几天,鬼族和就人类大千了一场,最终以两败俱伤收尾。也是在那场战斗之后,他的信息素开始逐渐紊乱。然而生而为鬼,弱肉强食是鬼族竞争的信条,为了不沦为任鬼践踏的0mega,他必须不停战斗着。

突然出现在鬼切生命里的那个男人,像一根锐利的刺般扎进孤独漫长的岁月里。让他失足跌入深渊,带着白槿清浅的花香没入无尽黑暗之中。黑暗中,名为罪孽的业火亲吻着白槿腐朽的身体,将他拥为一捧灰烬。

一丝轻吟从不胜寒冷的高处传来,坐在至高王座上的鬼族首领轻轻抽搐着身体。大殿中有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惨白的灯光照射在他的脸上,衬出一片异样艳丽的红。

空旷的大殿中只能听见鬼切极力克制却依旧紊乱的呼吸声,他的手颤抖着滑入衣下,打着圈儿地抚摸在自己身上,锁骨、胸口、腹肌、腰线..每一寸的肌肤都在发热,灼烧着Omega最原始的欲望。

“不够,还远远不够……”手沿着小腹- -路滑了下去,濡湿的小穴一张一合,似乎还在怀念着那晚的那个男人。

王座之上,众鬼眼中高贵出尘的鬼族首领衣衫半褪,长发曳地,用力挺直一副窄腰。两条腿打开着,一条腿垂在王座边缘,另一条腿半搭在扶手上。他的手向空气中的一片虚无探去,绯红的唇微微翕动——“给我……”

给我爱与自由,用炼狱中最烈的业火将我灼烧成为你独一无二的灰烬。

殿中弥漫气意丝甜,像一根极细的针钻进脑子,刺破梦幻的虚影后,剩下痛苦的真实。鬼切劈手拔出立在地上的刀,将自己向虚影伸出的手钉在王座上。一瞬间,血涌如注!艳丽至极的鲜血喷溅在华丽王座上,带着白槿花心特有的清苦气,掩盖住那丝不易察觉的甜。剧烈的疼痛感果然成为一剂良药,成功压制住了omega即将发情的本能。

持刀的右手并没有因为左手的剧烈疼痛而有一丝一毫的颤抖,反而是更稳的握住了刀柄,更用力地刺了下去。

将本能成功压制下去后,他终于把刀从血肉模糊的手背上拔出来。在他下意识地去扯额上的绷带包扎伤口时,才发现绷带已经不见了。那条绷带早已被他包扎在男人受伤的背上,男人甚至将它称作定情信物。

鬼切的左手渐渐握紧成拳,筋肉骨头沿着破裂的皮肉暴露出来,咯吱作响间,伤口竟开始慢慢合拢。腾起-阵甜腻的絳色烟雾后,受伤的左手恢复如初。这种极强的自愈能力,同0mega发情的本能-一样,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使其在承欢时能遭受住alpha更多的摧残,保其受孕后也能保持紧致如初的身体。他憎恶这种天赋,因为听起来就像个玩物一般。

长发微乱,掩住胸口,鬼切走下高高的王座,捡起从台阶上滚落的药瓶后,将一整瓶的白色药片吞了下去。须臾,他面无表情地将药瓶捏碎在手里。

大殿中,白槿入药的清苦气和甜腻的信息素交织在- -起,散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味道。鬼切推开大殿的门,味道被清爽的山风吹散,远方有流萤闪动,渐渐消失在暗夜的尽头。

暗夜之下,百鬼丛生。

“你最近见过首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