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说知道颜暮生没有事情很大可能性是到暂时居住的公寓里了,应该可以放下心,但是安惠却感到不安。
她当即决定立刻离开,萧可扬挽留她,甚至在最后翻了脸,她都冷冷地回过去几句话,叫他死了心。
她乔装离开,与来的时候穿的不是同一件衣服,外面的记者还守候着,辛苦了这些打工的人。
她在车子上打电话叫萧可扬告诉他外面的情况,叫他晚上安分点。
萧可扬虽然无奈但是还是答应。
安惠赶到家里,当她看到蜷缩在门口流浪狗一样的颜暮生的时候,发现易庭雨骗了她。
易庭雨在电话里隐瞒了太多重要的东西,包括她赤 裸的脚上累累的伤口,憔悴的表情和绝望的眼神。
颜暮生把脸埋在她曲起的膝盖里,她有一段记忆是空白的,这段空白的时间里,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易庭雨家里跑出来又是何如来到这里。
就像是候鸟被神秘的引力吸引飞过沧海桑田来到目的地,又像是扑火的燕尾蝶,定要朝着一个目标去。
这里就是她的目的地与目标吗,她的归宿和结局吗?
为什么那门始终不开,她等的人终没有来。
她蜷缩在门边,看着沾满了泥水的裙摆,想自己的命运是否也就如同这一条华丽的裙子,曾经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是华灯下旋转的光影,而今一袭残破脏污的裙摆穿在身上,连着自己的心也无法洗刷干净。
颜暮生起先是埋在膝盖与手臂里哭,哭到泪水流尽,眼眶里再没有泪水,哭声再无法溢出,她才慢慢的停住。
女人是水做的,那她的身体能容纳多少水就有多少化作了泪。
安惠停在她的面前,只要三步便能接近她,但是她在这个距离就停住了脚。
颜暮生的眼中出现了她,立刻就把自己抛在外面,惊喜地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