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寒裹紧衣服,爬楼梯上去,严实密封的门堵住屋里的光亮,像是竖在眼前的一个结界。
赵寒愣怔在门前,想了一阵才按门铃,没人应,打电话,那边的提醒永远不变——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内。
赵寒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关楠的话来——石玖她,扔了电话卡,断了网,她要闭关三五月。
赵寒挫败的退回到楼道里,天寒夜凉,坐在台阶上靠烟取暖。
清醒着,寒冷里,烟熏雾罩中,记忆回笼,赵寒恍然想起来,同样的话,石玖下午的时候跟她说过的。
赵寒出差回来的时候感冒感地差点挂掉,是石玖带她去的医院,打完吊针,是石玖带她回的家,她低烧,总觉得冷,是石玖把她赶到被窝里的。
这回石玖没有赶稿,坐在床边陪她聊天,话题转着转着,赵寒都困了,石玖却问起罗青稗来,赵寒不设防,愤恨地撸了一下头发,鼻音里透着委屈:“她不该试探我的!”
那时石玖还笑着的,问赵寒:“生气了?”
赵寒沉默,是气急地无语,是委屈,是失望,是心灰,是那么多的难过,混杂着,堵住了语言的出口。
石玖还取笑她:“两年了,才想起来委屈,你这反射弧是绝缘的吧……”
赵寒憋了半天,才平淡无波地:“没什么委屈。”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的嘴硬。
石玖摸了摸她的额头,缓声道:“赵寒,我知道你不怪她是真的,说不委屈……赵寒,别的不说,你读书的时候,次次舆论对你都那么不利,严重的时候别人找宿管阿姨要让你搬出宿舍楼,那时候阿姨,我,关楠,我们都劝你回家住,你一个字就拒绝了……可是罗青稗一走,传闲话的人还没得着消息,什么舆论的压力也没有,你却二话不说,申请退了宿舍回家住了。你家离学校那么远,说你披星戴月上学也不过分吧。”
赵寒不知怎么辩驳,不想旧事重提,不想回想那时心境,无力地说:“那是过去。”
“是,那是过去。”石玖也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