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京城来信!”
许是预料到什么,李令璟脸色一变,放下手上的事就弯身钻出了马车。
江扉不知道发了什么,只好静静等着,尚存了几分功力的感知隐隐约约听到了“景王爷”。
李令琴?
他神色微变,蹙起眉。
片刻,回京的马车忽然加快了速度,李令璟又回来了,脸色却极为可怕。
他将手的信件捏的皱巴巴的,霍然坐了下来,怒极反道。
“好一个李令琴,都是快死的病秧子了,居然还要造反?”
“造反?”
江扉眼皮猛地一跳,不敢相信他说的话。
李令璟意味不明的猛地盯向他,被激怒般骤然逼近,指节用力嵌进他手臂的皮肤里。
森寒的声音从齿缝挤出来。
“李令琴想把抢回来,朕告诉,他做梦!”
“即便是死,也要和朕一葬在皇陵里!”
气急败坏的警告声震耳欲聋,江扉抿了抿嘴唇,垂下眼,低声说。
“轻一些,弄疼我了。”
臂骨都要被捏的咯吱作响,他怕李令璟一怒之下真的失了轻重,只好主动靠近,另一只手轻柔的抚着他的背脊,轻声细语的安抚着几近发狂的帝王。
“我不会跟他走的。”
即便是李令琴现在发难,他的选择也不会改变。
李令琴造反,可能是因为没有放下对他的偏执,但也可能只是为了皇位,而无任何儿女私情的缘故。
被他安抚着,李令璟的怒喘声逐渐趋于平稳。
下颌抵在江扉的肩窝上,他松开细瘦的手臂,双手用力环抱住江扉瘦弱的身躯,低沉的声音发狠道。
“是朕的长凝,是朕的皇后,永远都是。”
听起来实在荒谬的永远到了他的嘴里就成了绝对会兑现的誓言。
无形的捆缚层层裹住一颗心,江扉沉默着没说话。
一行人直到夜才回到皇宫,与此时,李令琴率领的叛军也兵临城下。
李令璟派人将江扉送回了长凝宫,派了层层侍卫把守,不准任何人再进出,琉璃也寸步不离的跟在江扉身旁。
她有些担心,但笃定了任何叛军都敌不过京城的精良部队。
“公子您别担心,皇上绝对不会让叛军进来的。”
江扉看着外面的月色,仿佛能听到远处越来越近的兵戈声。
他并不觉得李令琴能攻下皇城,他只是又在疑惑,李令琴为何忽然会起兵造反?
难道真如李令璟所说,李令琴还对自己念念不忘?
可过去的几年里,李令琴销声匿迹般隐在景州,江扉还以为他早就死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