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湿不舒服。”陆明燊抓住他的手,像在哄一只闹别扭的猫,半温柔半强势将他的手别到身后,亲着他的耳朵让他放松:“只是帮你擦干净,其他不做。”
本来就没想让你做其他的,岑星心里嘀咕,两人坐在地毯上,陆明燊挨着沙发,而他窝在那人怀里,这个动作本身,已包含难以言喻的缱绻。
鼻间全是陆明燊身上好闻的古龙水淡香,岑星越是提醒自己不要低头、不要想歪,视线越不受控,当那人的手探进去那刻,他忍不住发出“呼”一声。
自问并不是对某方面有强烈需求,然则当关键的地方被人拿捏住,岑星下意识绷紧后背,连呼吸也显得嘈杂。
“看来小星星今晚很精神。”不仅没打算缓解他的紧张,陆明燊的动作看似不紧不慢,偏让岑星背后一阵阵发麻,察觉到他的异样,开口仍漫不经心:“小星平常会让自己高兴吗?”
这该怎么答?作为一个正常成年男人,岑星当然知道应该定期缓解压力,可要对陆明燊说,总感到无比羞耻。
答非所问,岑星不经意问出口:“你以前和别人,试过夫夫的事吗?”
挑了挑眼眉,陆明燊扔掉纸巾,替他整理好衣服,淡淡道:“没有,你呢?”
“当然没有。”岑星脱口而出后,声音不知不觉低下去:“那你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那么熟练,这句他无论如何问不出口:陆明燊好像知道他身上每一处隐藏的小火苗,一寸寸撩起,汇成席卷全身的暴风,甚至比他自己还要了解他的身体。
“这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想说就说出来。”陆明燊温柔抚过他的黑碎发,指关节刮过他的脸颊,纵然想诱导,但不急于一时,耐心道:“没关系,慢慢来。”
许是因为临睡前的适量“运动”,这一觉岑星没再梦到其他,直到被早餐的香气勾醒,方懒洋洋睁开眼。
“今天要去你的大学。”赤脚踩在地毯上,岑星坐到陆明燊身边,嘴角带笑,问:“你大学时候也和现在一样吗?”
合上电脑,陆明燊拿起刀叉:“现在什么样?”
岑星大胆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板起脸的样子。”
握住他的手,陆明燊低头亲了亲他的指尖:“你可以去问苔丝夫人。”
陆明燊毕业自全球前十的大学,有最古老的校园建筑和藏书量最大的图书馆,两人在图书馆后院找到苔丝夫人,边喝红茶,边聊陆明燊的学生时代。
“他在图书馆自修,每次离开座位,回来时书本会夹上好几封情书。”苔丝夫人无视陆明燊的暗示,拍拍岑星的手,打趣道:“我考虑过将他收到的所有情书放到图书馆地下室,用作研究资料,那些男生女生可费心思了,没人看怪可惜。”将岑星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苔丝夫人感叹道:“那时我以为他要一辈子单身,幸好上天有他的安排。”
岑星心尖颤了颤,没有说话。
过后,两人帮教授收拾茶点,经过花园走廊时,葡萄藤架后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抖落一地残雪,两个慌张的身影踉跄跑开,看上去年纪不大。
苔丝夫人向他们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青春真可爱,不是吗?”
上课时间,图书馆里人不多,岑星正一排排看过那些熟悉又陌生的外语书名,猝不及防被身后的陆明燊一拉,整个人坐到他身上。
指尖撩过他没有一丝皱褶的衬衣领口,岑星的唇瓣似有若无擦过他的脸颊,用气音问:“怎么,陆总难不成是想体验一下‘青春’?”
“我比他们名正言顺。”一阵奇特的酥痒从耳后被吐息吹拂的地方蔓延开,陆明燊抓住他的手,压低声:“我们是事实夫夫。”
眯起眼,岑星试图抽出手,酸道:“这可不好说,我们的合约还有三个月就要结束,不过你也不愁,去翻牌追求者就行。”
这是在吃醋?意识到这点,陆明燊感觉有什么在胸膛炸开,心跳在欢饮鼓舞,嘴上顺着他的话道:“那,代表我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可以挽回?”
“你在偷笑。”岑星没什么气势地瞪了他一眼:“给我憋回去。”
无法否认自己在窃喜,陆明燊庆幸不是只有他会吃醋,直接用行动表达心情,亲到人软绵绵伏在他身上,才不情不愿放开。
他没说的是,如果和岑星的话,不仅在图书馆和葡萄藤架,办公室、马厩、车里……每一处想到和想不到的地方,全想试试。
回酒店的路上,岑星意外接到岑家夫妇的电话,里面的声音听上去苍老了十几岁:“小星,我们过两天就回去原来的城市,以后不会再过来。你有空的话,就来看看爸爸妈妈吧,不管怎样,你始终是我们的孩子。”
因为陆明燊“请求”岑星陪他散心,因此两人决定在国外多呆几天,至少一周后才回去。岑星大致能猜出岑家态度转变的原因,平和答道:“知道了,有空我会去,你们保重。”
挂断电话,他长舒出一口气,不是替他自己,而是替原主,距离产生美对家人同样适用。
晚上陆明燊意外地规矩,连看电视时,岑星故意蹭到他身上,也没半点表示,仿佛早上和他黏黏糊糊的是另一个人。
男人心海底针,岑星倒想看他要忍耐到什么时候,果然,临睡前,陆明燊坐到他身边,说出准备了整晚的说辞:“记得我的‘提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