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颤巍巍戴上眼镜,看见顾屿的脸,顿时噎住。

视线在俩人间来回走了一遍,他忍不住问:“顾屿殿下……敢、敢问您……伤在了哪儿啊?”

顾屿抬起眼,将袖子慢吞吞拉起来,露出一片隐隐洇出血色的纱布:“胳膊。”

医生:“……”果然。

“只这么简单地看,您伤的确实不重。”斟酌了一下,医生谨慎道,“要不这样,您看看能否抽出时间,做个全身仔细检查?否则,我们很难判断您的伤势情况。”

顾屿将袖子放下,表情冷淡:“不用。”

喻阮根本不信:“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怎么可能只摔到胳膊?你别逞强,现在我们已经离开赛场了。除了胳膊以外,你真的没有其他感觉不舒服的地方吗?”

“嗯。”

“……”喻阮卡壳。

说不出的泄气感在心底弥漫。喻阮颓丧片刻,忽然回忆起对方每次有所回应,似乎都是更多牵涉到和自己相关的事。对于他自己,顾屿好像惯常都比较平淡。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试探性道:“其实……我也感觉有点儿不太舒服。”

顾屿卷袖子的动作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