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耳根有点发热,那点烫意丝丝缕缕蔓延,身体像是被温柔而暧昧的夜色包围,变软变轻。
“殷漠殊,你、你今天好好看。”顾锦眠稳定心神说。
“你也一样。”殷漠殊看着他说,声音在夜色中显得低沉。
顾锦眠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发烫发麻的耳朵,微微侧开眼。
殷漠殊注意到后,移开视线,笑道:“我们走吧。”
顾锦眠“嗯”了一声,两人一起走出门。
门外远看灯火通明,在花园的一段小路上,还是有些暗。
“眠眠。”殷漠殊忽然叫。
顾锦眠耳朵一颤,好多人都叫他眠眠,这是殷漠殊第一次这么叫他。
在灯光黯淡的花园小路中,顾锦眠借着清浅的月光回头看向他。
黯淡的光影中,殷漠殊靠近他,低头,将一朵不知道什么时候折下的坦尼克白玫瑰,放在他左胸上的手巾袋里。
很快他就移开了,两人安静地继续走。
顾锦眠昂首挺胸走得非常地淡定,每一步好像都被精确地量过。
白玫瑰贴着的心脏,嘭嘭的跳动声,在一边喧嚣一边寂静的夜里,清晰地随着脉动传到了耳朵里。
在即将步入璀璨的灯光中时,顾锦眠一直抬着的头终于快速地垂了一下。
看了一眼那朵白玫瑰。
坦尼克白玫瑰层层叠叠的花瓣如裙摆展开,最下面一曾纤薄的白花瓣上有一滴鲜红的血。
不知道是不是玫瑰的刺刺进指腹里留下的。
顾锦眠睁大眼睛,呼吸一滞,血管中的血液流动速度缓缓加快了。
施仪的晚宴,果然圈内有名的,甚至神隐好多年的大佬都出现了。
杭苑廷非常开心,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他让季南帮定的最难定的高定西服,今天第一次穿上身。
项链,胸针,腕表,袖口无一不是精挑细选的,可以进展厅的奢侈之作。
参加晚宴的人中,他最怕对上殷漠殊,可他听说殷漠殊脸上受伤了。
今晚大概没几个人能抢他的风头了。
盛装打扮的他自信满满地从劳斯莱斯上下来,在身着黑色西装的帅气小哥哥的引导下,和季南一起朝着那个灯光璀璨的别墅走去。
“我觉得不对劲。”季南皱眉说。
“哪里不对劲?”杭苑廷只有兴奋,根本听不出他的担忧。
“施姨说不要再见我了,这次怎么还愿意让我来?”
杭苑廷被兴奋冲得头脑发热,“顾家和季家是世交啊,何况,施仪不是说愿意帮我牵线搭桥的吗?请我来还能拒绝你?”
季南依然觉得不对劲,但他一进门还是立即展现出一副最佳状态。
他自小在豪门中长大,见惯了大场面,姿态轻松,优雅得体,一副由内而外的气定神闲,不免让人多看几眼。
而杭苑廷在看到房间的景象时,紧张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