婄云略有些苦恼,在心里叹了一声,脸上却是笑着的。

请过脉、开过方,婄云领了药方,又来给闫老续茶,将新缝制的棉衣给闫老取来,并道:“衣裳缝好有两日了,只是姑娘这边一直离不开人,今儿个好歹您来了,就一并带回去吧。”

闫老故意嗔怪道:“你这丫头,给人送礼有叫人自己拎回去的?”

嘴里如此说着,其实满眼都是遮不住的笑,又忍不住叮嘱道:“做这些针线耗费眼力,有这功夫多看两页医书,或者多歇一会都是好的。我有衣裳穿呢,这不要进腊月里了,昨儿针线房才送了两身新衣与我,说是太太早就吩咐下的。我的衣裳足够穿,你不必在这上头多费心。”

婄云自道:“您有没有衣裳穿是您的,我给不给您缝衣裳是我的。我缝的不是衣裳,是对您的孝心,您就穿着吧。姑娘待我们松散,我素日事也不多,针线走得又快,缝一件冬衣并不费什么时候。”

锦心歪头笑看着他们师徒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婄云这样活泼的时候也是少见,看来有个长辈在身边就是不一样的。

越到年根底下,天气反而比冬月里头暖和些了。

许是闫老新调的方子见了些效,锦心这几日气色比前段日子好些了,精神也好多了,不会想的事情稍微多些就疲倦得不行,澜心未心来探望时都说见大好了。

不管怎么样,一个人的状态总是骗不了人的。

徐姨娘眼前终于见了光,满心欢喜地筹算着能过个好年了,又要给锦心和文从林裁新衣,又惦记着给徐姥爷和徐姥姥各做身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