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回去睡觉好不好,”季诚架起林悠歉意的看了席间的人道:“我先把他送回去, 一会再回来。”
饭桌上的光棍看着夫夫相爱的模样,无不露出羡慕的目光,郭啸风不耐烦的摆摆手,示意他赶紧带林悠下去。
成天的在这惹人牙酸,欺负谁呢。
二人行至角门, 就听林悠含糊道:“站不住了,相公背。”
季诚认命地道:“好,相公背。”
光棍四人组:... ...
还让不让人好好喝酒了!
二人走远后, 郭霖踹了下离他最近的郭啸风道:“光看人家,你自己也不知道着急!”
...这关他什么事,就这么平白挨踹为那般,酒色上脸郭啸风本就昳丽的一张脸, 更平添了一丝魅惑,他狐狸眼微瞪抱怨道:“小叔,你踹我干嘛, 娶亲怎么的也的娶个看得过眼的。”
你当谁都跟你似的, 能一辈子抱着牌位睡觉。
“多少年了也不见你遇见能看得上眼的, ”郭霖又看向梁烨,说:“陛下呢, 您有没有心中恋慕之人。”
梁烨今年二十有七比郭啸风大了三岁,早先明德帝连他这个人都给忘差不多,更别提他的婚姻大事。
要说胆子大还得是郭大帅,这话也就他敢当着皇帝本人的面问出来。满朝文武就只关心皇储子嗣,却没有一个人问过他心仪什么样的女子, 什么样的人。
梁烨自己斟满了一杯抿了一口,满口辛辣从口腔充斥心口,年轻的帝王难得吐露心事,他拇指摩擦杯沿淡淡地说:“早些年光知道逃离京城远离纷争、打仗,心仪的人...没遇到过,也不想遇。”
现在他荣登大宝,已然是九五之尊,整个天下都是他的,可他却觉得以往都看不透的人心,变得更加难以捉摸。
“若是只为了子嗣就娶自己不喜欢的女子为妻,”梁烨轻笑道:“那这皇帝当来,有何意趣。”
连枕边的人自己的孩子都是权利倾轧的产物,那他和明德帝又有什么区别。梁烨不知道自己还能挺到哪天,说不定遇到下一个难关的时候,他也许会毫不犹豫的把一个世家女子抬进宫门。
月光明晃晃的挂在天上,放肆又直白,犹如梁烨的酒后真言,郭霖等人直直的看着他。
九五之尊是至高无上,也是一生无法摆脱的枷锁。
“臣,郭啸风敬陛下,祝陛下早日遇到心头挚爱。”白玉酒杯轻撞“叮”的一声,二人一饮而下。
梁烨放下酒杯,对面就是郭啸风已经绯红的脸,一双狐狸眼因着酒气说不出的勾人,以往看过无数次的人,此刻却忽然的在他心里撞了一下。
心口忽然燥热,这种从未有过的古怪感觉把梁烨惊了一下,怕桌上的人看出异样,梁烨在桌下兀自攥紧了拳头。
等了半天也不见刚刚说要回来的人出现,苏铭笑着道:“陛下,大帅,季大人恐怕是睡过去了吧。”
“不等他了,与朕喝完这最后的一壶,”梁烨道:“就散吧。”
“陛下,樊仁松已死直隶群龙无首,是否让徐家的小子接任,”直隶乃是南北关卡最重要的军事驻地,守将何其重要,郭霖问:“徐家小子上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还丁点大,现在都能独挑大梁了。”
“徐晨是个好样的,就是不知道这些年没见,是不是让姓樊的教坏了,”郭啸风小时候没少和徐晨混在一起,见天的打架,多年未见也不知道那小子出息成什么样。
梁烨眉头微蹙手指敲桌,道:“徐家镇守北疆多年,应是信得过的,徐将军把徐晨留在直隶,也不过想给徐家留个根以防万一。”
“只是这徐晨还不到三十到底年轻,”梁烨把郭霖的酒杯斟满,推到他手边道:“这直隶朕还是想交到大帅手中。”
“我们郭家忠君之心日月可鉴,”郭啸风顿下了目光坦率挚诚盯着梁烨说:“小悠是我小叔肃亲王府的骨血,恐怕言官...”
“多虑了,”梁烨道:“我在西北的这些年,一直都在大帅治下,很多事情不必言明,朕心中有数。”
“臣谨遵陛下令,”郭霖道。这京城他也待的够久了,是该带着梁致到处转转了。
林悠就是个哥儿,要说有不臣之心,那也得是林悠的丈夫季诚手握重兵。郭氏一门到现在就只有林悠这么一个骨血。
况且这么些年,他都在郭霖手底下,郭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