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过你会回来的。
梁致我等了你二十年啊。
林悠看着失魂落魄的背影,忽然感觉那个人好像老了很多,他有些不安地说:“诚哥,他怎么了。”
“他没事,”他的傻老婆,你相公想要再娶你好像不容易了。
这一夜所有都感觉过的极其漫长,清晨的金乌好像是要破壳的鸡蛋,一点点钻出云层以外,刚出生名叫“虎子,”的小家伙,刚一睁眼看着不像是他之前待的地方那样温暖。
他瘪瘪小嘴要哭不哭,莲藕一样圆滚的胳膊,来回划拉,拽到了他爹的头发,便开始用力薅,那头发又长又结实,干扯不断,小家伙来气了直接放声大哭。
一旁的许涟看着自己儿子在哪哭,一动也不动,他道:“大山哥,你儿子喊你呢,你应一下啊。”
许大山还是像睡着了似的,好像这人间就没有能叫醒他的人和事。
小虎子就这么扯嗓子嚎把一院子的人都惊动了,林悠进来看见这情形,想抱孩子还不敢,他急道:“涟哥儿,你抱抱他呀。”
许涟浑不在意,地说:“眼珠子都没有了,我要这眼眶有什么用。”
“他是不是饿了呀,我去厨房看看羊奶弄好没,”林悠根本没听出来,许涟说的是什么意思。
小虎子被挪到一边哭,许涟俯身在许大山身边躺下,贴着他的耳边道:“大山哥,你要是再不醒过来,我就和你一起走。”
季诚和林悠守在东厢房门前,一夜没睡,许大山还昏迷着,家里的气氛低迷到了极点。
苏铭中间带着名贵药材和大夫来过一趟,一下巴的胡茬好像比季诚还要憔悴三分:“师弟!抱歉!”
此时此刻他除了这句无力的抱歉,再说别的都显得苍白无力,齐王麾下的副将就连张勋就被人抓走了,渝王这一次使劲了全力,想要彻底打垮齐王为数不多的力量。
“我想到他们要动手,但没想过这么快,”苏铭道:“京兆府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解决的。”
朝中的势力牵一发而动全身,经过了这一场之后,渝王和齐王就算是撕破了脸。季诚看了眼不远处的林悠,想“以后想要再回大雁村怕是难了。”
“师兄,不必过多自责,对方行动如此迅速,想必是谋划已久,”季诚叹了一口道:“如今我只盼着,大山哥早点醒过来,其他的愚弟心中有数。”
有的时候不是正义不能战胜邪恶,而是邪恶的人总是阴斜狡猾不择手段。经过了这一次事情之后,他算是和齐王彻底捆绑到了一起,若有来日,新账老账必要一起清算。
他们俩就这么相互依偎的一直靠在一起,一直到了下午,大夫从屋里出来,像了卸了一口气般地道:“脑袋里的淤血散了,最迟明天就能醒了。”
第63章 听到了这么好……
听到了这么好的消息, 季诚有一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怕是做梦,拽着最后一根神经, 不安地问道:“大夫,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老夫哪能砸自己的招牌,”大夫道:“屋里的人都睡了,醒了再来喊我, 我也去歇会去。”
“您辛苦!”季诚一时间竟觉得头重脚轻,林悠连忙道:“诚哥,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 我在这坐会,”季诚苦笑道:“等大山哥,醒了我再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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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霖与梁致一起长大,一起入国子监启蒙, 梁致是肃亲王世子,他是文渊侯世子。两人家世显赫,自然而然的要比别人走的近些。
他俩从小一起调皮捣蛋, 可随着他们渐渐长大, 梁致的眼里多了许多他看不动的东西, 他不再整日的和自己待在一块,却和新晋解元韩文斌走的近。
姓韩的见了谁都是一副笑脸, 那家伙有什么好。为此年少的郭霖气闷了好一阵,还擅自离家跑去军营里,一待就是半年。
等他被老侯爷揪回来的时候,那人却站在梨花树下,拎着酒迎他道:“属蛮牛的呀, 一生气就跑,酒送你赔罪,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自此他和梁致还有那虚伪的韩文斌,经常走在一起,京城还有好多人管他们叫“京城三杰。”
随着他们长大,彼此都到了议亲的时候,梁致总是问他喜欢什么样的世家小姐,尚不知情是何物的郭霖直白地道:“我喜欢,娇小一点的,模样不能丑了最好皮肤要白,要识大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