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有南渝,北有北狄,羌人之危只是大昭边防最不起眼的敌人, 若是有朝一日... ...你确定你那地雷的法子能保住你一家老小。”
“北狄与羌人比邻, 地雷威力巨大, 齐王为了不引起皇权忌惮,只能三缄其口。羌人可不能, 试想一下周遭四国都知道大昭有这么强横的武器,那会不会群起而攻之。”
“任何的事物出现了,他就是有其价值和用处的,地雷于天和有伤,但这些人, 这些敌人,如果不消灭他们,那他们将要践踏的就是我大昭千千万万的无辜百姓。”
郭霖好像是说渴了给自己倒了一口酒,闷了一口继续道:“武器这东西,哪一样不是为了取人性命,你能出现在这,你能解豫州城之危,这难道不是命中使然吗?”
“若我方能杀敌二十,而不伤一人性命,这又有什么地方不行呢。”
说完了这么一大套,郭霖都快被自己超常发挥的口才感动到了。
季诚完了之后,只盯着屋外的红霞满天,他记得第一次登上豫州城,那些将士的鲜血比这晚霞还要红。
他还记得,那个砍死了十几个人的壮汉,最后半边身子都没了,长刀挥到半空中,被羌人一刀毙命。
他还得,死去的杨槐,肠子淌出来一地,连入土的时候肚皮都没合上。
羌人之危尚且如此,那大昭强敌环伺,若他朝来犯,打到豫州城门。真到那个时候,他真的能拿出来力挽狂澜的武器吗?
能保证一直保护他的这些亲人吗?他的爱人、他的亲人、朋友。
能来得及吗?
“郭大帅,容我再想一想,”季诚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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