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是无缘无故被傅灵均拉去神交,之后却被忘得一干二净。这种委屈的情绪恐怕更深了一些,毕竟神交的时候发生了酱酱酿酿,酿酿酱酱的事情,从灵魂方面来看,他已经不是一只宠物了,而可以算的上是独立的人。
但灵魂是人又怎了?他和傅灵均的记忆并不对等,将死的恶鬼没有记忆只有本能,傅灵均又不知道是自己救了他。而且后来他也给自己烤鱼哄他了——虽然一开始的烤鱼真的很可怕。
第三次倒是比较奇怪。前一天晚上他还老老实实睡在傅灵均枕头边上,第二天傅灵均就不肯抱他了。这一次持续的时间很短,并且没多久傅灵均又来抱他了,姜糖倒没有太在意。
可是第四次,他生气了。
傅灵均怎么可以买别的幼崽回来呢?买就买了,还看着另一只幼崽欺负他,这像话吗?
嘤。想到这里姜糖委屈地趴在了地上,将柜子底下满满的灰黏在了白花花的毛毛上。
“小白。”相行很大一只蹲在柜子旁,手里捏着一只用草编的蝴蝶,轻轻晃了晃,“主人,走了。出来,玩。”
姜糖心头的委屈瞬间爆发。
脏兮兮的毛团子从柜子下钻了出来,哼哼唧唧地蹭到了那只大手里。
他不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那么难过,上辈子他小时候也和楼下熊孩子打过架,打输了好像没这么委屈过。好在大块头永远都是最理解他的心情的,每次都会在他难受的时候哄他开心。
姜糖想到这里,心头稍稍舒服了一些,抽抽噎噎地扑上来咬住那只栩栩如生的蝴蝶。
就像是在咬傅灵均的手指一样用力。
·
是夜。
月亮爬上了寂静的天幕,偷偷将月光放了进来,溢满了半间屋子。
傅灵均今夜什么都没有做。
他其实还有很多细节需要确认,却兴致缺缺,目光落在窗外那枝被胭脂浸透了的紫薇花上。夜露深重,紫薇花却密密匝匝攒在一起,格外张扬明艳。
看着那支明艳的花,吹着夏夜的晚,傅灵均心绪越发难平。
那只毛团子还在身边的时候,周围总是静不下来。要么是细细碎碎的啃东西的声音,要么是轻微的舔毛声,或者是追着尾巴玩在床上跳来跳去,再或者睡觉前类似于撒娇的噫噫呜呜。
总之,从未像今夜这般安静。
强迫让自己静下心来的傅灵均,终于不再回想今早那些令他浑身紧绷的荒唐场景。
那不过都是意外,叫姜糖的少年并不知情。就连那段受损的神魂曾经闯入过他的神府,那人也不会记得。
可就是这份不会记得,才让他更加心堵。
他们之间的情绪不再对等。
姜糖还以为自己是一只小兽,可傅灵均却不能再当他是一只小兽了。
傅灵均坐在窗边吹了许久的风,而后又想到了一件事。
变人的契机究竟是什么?现在那只毛团子是否蜷缩在相行的怀中睡觉?
坐在窗边的人腾地站起来,脸色十分难看。他快步出门,在所有人都已经入睡的深夜,将相行叫了出来。
“主人?”相行自然是不需要睡觉的,但他难得和毛团子一起睡觉,还在心满意足看着小团子睡成一张白白软软的饼,就被莫名的叫了出来。
傅灵均抿了抿唇:“你去守住齐从玉,不要让他离开乾坤域。”
脑子有些不太够用的大块头很努力的想了想,而后迟钝的回答:“天骄,之战,快要,开始。主人,他,不会,离开。”
“让你去你就去。”语气不容反驳。
大块头有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