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宣与何青也一同上前,将手里的赠礼一起递过去,道:“多谢大人对我等连日来的照拂之情。”
郑则见此,只好接了三人的礼。他问道:“为何要去金陵?你们……”不是与圣上同路而来的吗?
朱文宣笑着解释,“我们本是游学,若无机缘巧合遇到季公子一行,此时也该在金陵了。”
郑则点头,招来小厮耳语几句后,对朱文宣三人道:“也是本官疏忽,你们在我府上住了这么些日子,本官竟不知你们是学子。既然能出门游学,想必几位都是秀才郎吧?本官不才,前年考中进士。本应在翰林院修书,只是本官想着读书不就是要有所作为,多为百姓做实事?于是就成了这一方父母官。”
就这么与樊奕三人侃侃而谈起来。
郑则问过他们的功课,期间又得知樊奕的父亲是樊世英,态度又亲近几分。
直到管家抱着几样礼盒进了书房,这才停住了话头。
他道:“此去一别,也不知还能不能与几位再相见。按理说,本官作为东道主,理应宴请你们,至少也要喝杯薄酒才说得过去。只是本官接手了个要案,着实抽不开身。待你们高中后,定要路过江阴,让本官为你们庆祝一番!”
朱文宣笑道:“那就借郑大人吉言!我等这就告辞了。”
郑则将管家手中的礼盒一一送到他们手上,又将自己的名帖送给樊奕,道:“望你们一路顺遂!来日榜上有名!”
朱文宣三人向知县大人郑重行礼,然后出了书房。
走在路上,朱文宣道:“我们也该与楚王爷道一声别。”
樊奕与何青都不想去,但不去就有藐视权贵之嫌,于是只能收起心里的不情愿,去了季兰殊所住的院子。
站在院门外的下人见几人走近,上前行礼道:“几位公子可是来找季公子?来得真不巧,两位公子今日一大早已出门去了。”
听到这话,樊奕与何青俱是松了口气,只有朱文宣觉得不说一声未免过于不妥,于是在帮助樊奕收拾行李之时,留了封致谢信给楚王爷。
他们三人都不曾将楚王爷曾说要一路同行的话当真,或者当时有人还为此暗暗高兴,如今也盼着不要再见了。
很快就收拾好行李,因吃住都在知县府中,三人倒是没花多少银两,因此他们决定走陆路去金陵。
只是没想道郑府的管家安排好了马车,郑则又亲自将樊奕三人送至郑府大门口,还送了很多珍贵药材,说是给樊奕补身体。
几人又是一番道别,这才上路。
郑则知道樊奕身上还带着伤,所以安排的这辆马车很是奢华,里面诸如茶水、点心、干粮等齐全,更别说那几床厚厚的被褥与崭新的御寒衣物。
朱文宣看着马车里的布置,叹道:“郑知县可真是心细如发!面对我们时,又不摆官威,想必是个好官!”
马车驶离了郑府,樊奕才呼出一口气,见旁边坐着的何青也是如此,不由问道:“这几日,我见师兄神色间总是郁郁,可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儿?之前问师兄,师兄也不肯告知,如今可以讲讲了吧?”
朱文宣也道:“在郑府这段时日,你都不曾出门。你近日愁眉不展,是不是与那公子有关?”
何青看着两位好友,明知他们是好意关心,可自己的遇到那样的事儿,实在难以启齿。
那日清早,他忍着不适与羞愤,给自己上了药,又将自己收拾了一番,装作没事人一般,照常出现与众人之前。
他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不想还是被两人看出了端倪,只好尽量糊弄了过去。
后来他也见过奉庭几次,每每都是他极力回避。
此时面对小樊与朱文宣担忧的眼神,他叹口气,模凌两可的道:“贪美色,要不得。”
朱文宣见他神情落寞,心想这是与那公子不成了?于是就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齐大非偶,阿青不必伤怀,日后必定会遇上良配!”
樊奕也点头,心道:能与那渣男同路的人,能是什么好货色?!师兄能从迷恋中跳出来,是好事。
何青打起精神,对他们道:“我们要走上一日,才能到金陵。不如手谈几局?”
朱文宣欣然同意,樊奕也想参与,却被朱、何二人合声反对:“赶紧躺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