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皇后道:“珩儿信你,本宫自然也信你,只是你如今就要出京了,这些日子朝野上下的风言风语却传的愈发邪乎,实在可恶,本宫也听了一耳朵,朝臣便罢了,那些个碎嘴子嚼舌根的命妇,几个出头闹得凶的,本宫前日已传她们进宫,一一敲打过了,内闱私事,谅她们以后也不敢再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贺顾一愣,却不想原来陈皇后要见他是为了此事,不由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站起身拱手谢了恩。
陈皇后叮嘱了他几句这次北上一定要小心,又关怀了几句,这才罢了,大约是也上了年纪,下完了棋便肉眼可见的犯起懒来,话说完便打发他两个一道回去,自己让李嬷嬷扶着到贵妃榻上闭目小憩去了。
等瞧着皇帝和贺顾的身影离开宫门,陈皇后才缓缓睁开眼瞧着宫门方向叹了口气。
李嬷嬷一边把炭火炉子挪的离贵妃榻近了些,一边低声道:“娘娘实在是替皇上和贺统领费心了。”
陈皇后一边伸手烤了烤火,一边叹道:“顾儿这孩子,虽然瞧着性子爽快,心里其实却想的比谁都多,这样不好,不好呀。”
陈皇后扪心自问,她自己想的那样少,临到末了都不快活,何况如顾儿这般,想得又那样多的呢?
李嬷嬷道:“娘娘该做的也都做了,皇上和贺统领的事,皇上心中自有主意,娘娘也不必太过忧虑,俗话说得好,儿孙自有儿孙福。”
陈皇后道:“……也还好在珩儿上心,你瞧他故意把近日这些事叫我知道,便是有心要我替顾儿出头,只是这样下去,毕竟也不是长久办法,中宫无后,朝臣必不能罢休,如今是有北地战事来了,他们才不得不歇一歇,等到战事了了,真不知又要怎么闹了。”
李嬷嬷却忽然摇了摇头,道:“娘娘,您真觉得这些流言,能在皇上眼皮子底下传开,此事里头没有猫腻?”
陈皇后一愣,道:“……你的意思是说,是珩儿他……”
李嬷嬷却只笑了笑,低声道:“太后娘娘,老奴瞧着倒觉得,咱们皇上心里明镜儿似的呢,他有自己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