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押着“陈皇后”的侍卫被吼得腿肚子一软,险些没站住,低头去看,果然见那被太子殿下一脚踹翻匍匐在地的女子眼神瑟缩、虽然努力克制着,肩膀却还是在微微发颤。
陈皇后深得帝心,备受娇宠,然而尽管如此,几日前她面对太子时虽然惊骇,却也绝没有露出过这样的眼神。
几个侍卫对视一眼,心中皆是咯噔一声,领头那个立时蹲下身去摸她面皮,果然从发际与皮肤交接处摸到一点黏连,抬手便是一撕——
好家伙,这哪里是什么小陈皇后?
分明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黛珠。
而那个自刚才被押送进殿,便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言的“恪王”,自不必说,待侍卫们一摸面皮,立刻不出意料的发现也是个冒牌货。
裴昭元简直勃然大怒:“皇后呢!恪王呢!你们都哑了不成,回话啊!”
那几个侍卫见此情状,自然也知道自己这回算是闯大祸了,可若不是太子敏锐,他们可能到现在都没发现人已经被调换过了,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回得上什么话?
裴昭元怒道:“两个大活人,孤交到你等手里,还特意嘱咐过严加看守,被掉了包难道你们也不知道吗,昨晚上谁进过偏殿,今日又有谁出去了?难不成竟还能插上翅膀飞了吗?!”
领卫苦着脸连连磕头道:“属下该死,属下该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属下分明一向浅眠的,眼下又有殿下吩咐的要紧差事,就是再借属下十个胆子,那也是不敢耽搁的啊!可……可昨晚上,却不知怎么回事,许是冬日天寒,入了夜……又恰好靠在门廊上,便没忍住小憩了一会,想是那时,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