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还未落,太子便语气淡淡的打断了他,道:“孤已和伯常交代过了,京中布防,就按孤之前吩咐他的去办。”
一边说着一边扬起下巴看了看边上的长椅,示意岳怀珉在下首坐下。
岳怀珉落座,他显然是来去匆忙不敢耽搁,多半路上都是跑的,气有些没喘匀过来,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道:“殿下的吩咐,纪统领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如今封城也五日了,英鸾殿有重兵把守,没出什么乱子,忠王就是插了翅膀,也绝不可能飞出去通风报信,京中要出城的,都抓了个七七八八,忠王党羽有哪些,咱们都是清楚的,眼下他们是定然出不去的,只是虽然到眼下都没出什么差错,但闻修明毕竟多年领兵,此次京中异动,虽则殿下早已做了打算,瞒着他的耳目,洛陵那边也有殿下的人,可小心驶得万年船,万一他们还有什么后手呢?”
“城南的布防还是要慎之又慎,尤其南二门守备更是重中之重,决不可掉以轻心,殿下眼下要将人手调拨去北二门,这恐怕……”
然而太子却似乎完全没听进去岳怀珉的长篇大论,只放下茶盏温声道:“就按之前孤与他吩咐的去办。”
他分明神色缓和,旭然温润,语气也是一样的软和,可话里却不留丝毫余地的把岳怀珉给堵了回去,显然心中已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准备改变主意了。
岳怀珉更了更,抬眸看了太子一眼,忽然冷不丁小声问了一句。
“殿下……是不是生了纪统领的气了?”
许是这些天夙夜不歇、脑子极度紧绷的连轴转,弄得岳怀珉难得的说错了话,不过这句没过脑子的嘀咕刚一出口,他便立刻回过了神来,脸上骤然变了颜色,立刻站起身来扑通一声在太子面前跪下,道:“殿下,是臣……是臣一时失了分寸,胡言乱语,还请殿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