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贺顾晚上又去了月神石边等裴昭珩,只是不知怎的,往日裴昭珩总比他来得早,今日却迟迟没见人影,贺顾坐在河边祸害地上的草,直拔的秃噜了一小块草地,才等来了那个熟悉的脚步声。
他站起来,转过身瞧了一会来人,才道:“太子找你做什么去了?”
裴昭珩道:“大哥介绍了几个人,都是京中才俊,此次多半要拔用前往洛陵大营。”
贺顾皱眉道:“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肯定没安好心,无事不登三宝殿,他不会是要……”
贺顾想起了昨日王二哥前来,告诉他江洛官场即将有变的事,拉着裴昭珩坐下,一五一十将昨日王沐川的话转述给了裴昭珩,末了才道:“他不会是想跟王爷打听,年前王爷去江洛治灾的事吧?”
裴昭珩道:“大哥并未提及此事,似乎不曾察觉,父皇有清理江洛官场之意。”
贺顾闻言,稍稍松了一口气,心道这就好,只要陛下能顺利把江洛那些个狗官清洗一通,太子便如同被拔了牙的狼犬,断了财源,没了银钱,很多事再想做,就要难上几倍不止。
正此刻却听裴昭珩又道:“父皇整肃江洛官场一事,我已知晓。”
贺顾一怔,扭头看着他:“王爷知道?”
裴昭珩道:“我年前去治灾时,得了王老大人一封密函,尽书前头王老大人治灾时,发现的许多钱银不符,河堤重修偷工减料之事,钜细靡遗、无微不至,我便按照这封密函,治灾之余,细细叫承微派人,去一一查过,最后果然发现许多官商勾结、官官勾结、欺上瞒下、中饱私囊、鱼肉百姓之事,只是那时我一人在江洛,不便处理,也无法撼其根本,也并未打草惊蛇,只留下了证据与名单,回来后秘密上呈给了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