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顾道:“啊……殿下知道啊……?”
裴昭珩道:“宗山屠寺、惊害母后,都是大哥所为,大哥似对母后仍然心存怨怼。”
贺顾怔了怔,立刻抓到了关键词,神色有些疑惑,道“……仍然?”
裴昭珩转目看了贺顾一眼,微微颔首,半晌他才复又转过头去,看着夜色下承河水波流动的河面,目色飘远,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
裴昭珩道:“……当年皇姐夭折,是姨母所为。”
他这话说的轻描淡写,也没什么铺垫,贺顾猝不及防之间听到这么一个要命的皇室秘辛,一时竟没反应过来,半天才惊得微微张大了嘴,瞠目道:“什……什么?”
裴昭珩顿了顿,才继续道:“李嬷嬷说,当初父皇登基,册姨母为后,母后为淳惠皇贵妃,母后与姨母是亲姐妹,二人在宫中,也比与旁人更亲厚,只是后来姨母生下了大哥,大哥刚满周岁,便被父皇立为储君、昭告天下,没多久闻贵妃便又生下了二哥,母后也怀上了我与皇姐,自那时起,姨母便不再常来母后宫中走动了。”
“父皇本就宠爱母后,我与皇姐出世后,他更是三不五时,就往母后宫中来,除了初一十五,几乎都宿在母后宫中,时日久了,便有朝臣纳谏,说父皇过于宠爱妃妾,未曾雨露均沾,不利绵延皇嗣,且冷落正宫,恐会危及国储,与国有妨。”
“父皇迫于谏言,不得不来的稍缓些,倒是母后听了,知晓前朝后宫,都已流言四起,以为姨母是受了冷言冷语,心中委屈,才会对她日渐疏离,便叫李嬷嬷抱着我与皇姐去见了姨母,直言愿永尊姨母为后,大哥为皇储,她绝无非分之想,恳求姨母不要因旁人闲言碎语多心 ,害了姐妹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