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蛋!”余殊想也不想就反驳道。

林放也不急着安抚他,继续说:“后来宫宴散席,你也没放我走,说在宫里留一夜,以后旁人就不敢再对你说三道四了,那些宫女都是这么对献帝的。”

说到这儿,余殊嘴角已有了笑意,强撑着死死憋住不笑。

他年少时不懂事,只以为留在宫里是使人变得尊贵的法子,林放有没有再被他那帮弟兄欺负他不知道,三皇子和岭南世子风流一夜、成了断袖的风声却传得老远。

林放握拳,抵唇笑了下。

他笑起来时唇角弯起的弧度很浅,却使天花板上伪造的天空活了起来。

“后来的留言我倒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某人趁我睡熟后,笨手笨脚地做了盏鲤鱼灯。”林放抓住余殊的手,往他腰间探去,“殊殊,今年新春,你还没为我做鲤鱼灯。”

余殊一愣,视线转向林放腰际。

他腰间那个红色的刺青,真的是一只鲤鱼。

鱼……余……

林放为何刺一只鱼在身上?又为何要讲起这段过去的事?

他明明,不喜欢自己的呀……

察觉到余殊神色略有松动,林放握住他的手,手指紧扣,在他眉心落下一吻,“别皱眉。”

余殊非但没避开,皱着的眉也尝试着舒展开来。

紧扣的手落在被子上,余殊捏了捏他的手指。

林放眸色一暗,对着他的嘴唇吻了上去。

不同于过往的每一次亲昵,唇瓣相触时,两人都觉得这个吻是否来的太迟了些。就好像错开了时空、差点错失彼此,借着如今的年岁,弥补千年前的遗憾。

余殊抬手按住林放的肩膀,想推开他,却率先在亲吻中败下阵来,转而握住他的肩膀。

林放一手握在他颈后,另一只碰到了睡衣下的裤腰带。

“殊殊,我那时在京孤立无援,此刻亦然。你什么时候能再为我做盏鲤鱼灯?”

孤立无援你个鬼!

余殊呵斥的话中途变了调。

小鱼被林放捏了一下,余殊顿时满脸涨红,“你……”

他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林放就俯下身去。

像一场海底寻宝的探险。

海水清澈,礁石光滑干净,几乎没有水草。鲤鱼绕着礁石,扑腾着尾巴转了好几圈,周围被带动的水流冲洗裹挟着礁石,在水流与鱼尾的触碰下最终喷出了宝藏。

作恶的鲤鱼被砸了个正着。

释放后,余殊整个人状态都变了,发红的眼尾直勾勾地望着林放,“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猛得推开林放,拉起睡裤,下床去抽了几张纸。

林放闭着一只眼睛,跪坐在床上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无处安放的长腿看起来有些无辜。

余殊忙爬到他身前坐下,用纸巾替林放擦了擦。

脸上的液体,空气里的腥味,无一不在提醒着余殊方才的事。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